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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宗主身体还好吧”,元陆突然说起话来,他坐在秦朱两人中间,左右摆头就可以看到两人的局况,这句话是对着秦玖情说的。
三人坐在堂上,座位紧挨着,低声说话并不怕其他人听见。
“嗯”,秦玖情鼻子里嗯了一声,他的棋正在紧要关头,和郁合尚两条大龙杀在一起,自己的棋缺了一口气,他做了一个生死劫,要靠劫材长出一口气,杀死对方。
“宗主的后背疼痛可有缓解,胸口的气闷应该好了吧”,元陆居然聊起天来。
秦玖情心里猛地一跳,他怎么知道?只是此时实在没有余暇问明白,下了一个白子,提起对方的黑子,这个劫的胜负决定了整个棋的胜负,他算过,自己的劫材恰好比对手多一个,成败在此一举。
“宗主的病源自九年前的那个夏天…….”,元陆开启自言自语模式,竟要讲长编故事。
见秦玖情眉头紧皱不说话,转过头对着朱朝宗道:“谢宗主是谢如君的师傅,我和她九年前会过面”。
朱朝宗心中诧异,这个老狐狸,他要干什么。
眼睛瞟了瞟他的棋盘,暗自数了数棋子数,顿时恍悟,他要分秦玖情的心。
中盘休息前,元陆还是一副神情淡然、优雅从容的样子,当时朱朝宗输20个子,不管秦玖情的棋局下成什么样,都有垫背的,不用担心淘汰。结果下半场,朱朝宗一路急追,由20子到10子再到3子,快终局时居然领先了。
这下三人局势逆转,被淘汰的风险转到元陆身上,
元陆与郁合尚棋力差距过大,要在棋局上赢他是不敢想的,而秦玖情的棋目前看来,厮杀的有模有样,生死劫很有可能打赢,只要赢了,元陆就变成第三名,就会被淘汰。
这让他如何不急。
“九年前的夏天,我和谢宗主一行人,在王屋山做一件大事”,元陆面朝着朱朝宗,自顾自地说话。
“有哪些人?”朱朝宗搭话,谢如君心里有极大的心事,有一种巨大的无力感,似乎与她师傅有关,他想了解更多的内情。
“谢如君在其中,当时才十几岁”,元陆道:“还有个人,名叫韩哺…….”。
“不可能”,秦玖情再也不能装作没听见,扭头道,“韩哺早就死了”。
元陆笑了,转过头来笑眯眯道:“是宗主说他死了吧,呵呵,她骗你的,今年2月我还见了他呢,他和谢宗主联袂前来拜会我家主人”。
“不会的,容芷不会骗我的”,秦玖情厉声道,神情甚是可怖,手拿棋子竟然下不下去,“2月她去东京是探访师妹”。
元陆不理他,继续说道:“宗主带来不少礼物,我家主人回赠她一副手镯,各雕了一条龙和一只凤,宗主戴了凤镯…….”。
秦玖情挣扎道:“那是容芷在聚福楼买的”。
“谁买镯子只买一只?”。
秦玖情脸色惨白,容芷对那手镯视若珍宝,一时一刻也不脱下,镯子上确实雕了一只凤。心知元陆说的是实情,龙镯定是给了韩哺,芷妹啊芷妹,我对你的心难道还不明白,你在宫中那些年,我一直守候着你,只要你召唤,我哪次不是飞奔而来,鞍前马后,可有半句怨言。韩哺即便没死,你也不用骗我,你知道我只会默默守在一边,从不会怨怼,你…你为什么骗我……。
“在王屋山做什么?”,朱朝宗对这个感兴趣。
“我们去劫一个人,夺一个东西,可惜…….”,元陆惋惜道。
“可惜什么?”。
“可惜那人十分谨慎,武功也高,东西没夺到,反而自家伤了不少人”。
“如君伤了?”。
“她没事”,元陆笑道,“只是宗主受了伤,后背中了一掌,我伤的轻些,最严重的是韩哺”。
秦玖情慢慢平静下来,宗主一直以来对他非常敬重,处处以大哥相称,虽然没给任何承诺,但是他也知足了,能陪在她身边,时常看到她的笑容,听到她的声音,还有什么不满足呢。
他的感情本就没指望回报。
强行让自己集中精神,但是韩哺那张脸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,宗主与他…..
不要多想了。
摇了摇头,秦玖情看着棋盘上的位置,只要再下一子,提掉黑棋,对手劫材就耗尽了,胜利就在眼前,他慢慢伸手向前,准备落子。
元陆的声音幽幽传来:“宗主的伤只要将养一两年就无大碍,韩哺的伤十分危险,他中了毒箭,救治时毒已散布全身,解药配置需要多种药材,药引尤其难找,要寅时出生男子的血肉……….”。
“砰”的一声,棋子掉落坪上,秦玖情大叫“什么?”跳过来揪住元陆的衣领,喊道:“你说什么?”。
“我说要活人血肉作药引,必须是寅时出生男子的”。
“不可能,容芷说是为她配药,不可能,她不会骗我….不会骗我….”。
秦玖情嘶吼着,右手紧抓上臂,胳臂上….心上…..钻心的疼痛。
元陆道:“药方是我给的,怎会有错”,又道:“所幸药配的及时,韩哺救回来了,2月他们来就是为了感谢我,还在赵府住了一个月,嗯,双宿双飞”。
噗,秦玖情吐出一口鲜血,鲜红的血迹溅在桌脚上,分外的刺眼。
棋盘上,刚才掉落的棋子并没有落在生死劫位置上,而是落在棋盘中间。
郁合尚下了一个黑子提掉白子,道:“你输了”。
生死劫就是打赢了劫,你活,打输了,你死。
死了大龙,棋就输了,大比分输。
噗,又是一口鲜血,秦玖情指着棋盘,又指着元陆,手抚胸口,咳咳咳咳,咳嗽不已。
谢如君不知发生什么,快速跑上来扶住秦玖情:“秦先生,秦先生……”
朱朝宗叹了口气道:“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”。
元陆微笑道:“我是为他好,欺骗他岂不是更残忍”。
朱朝宗默然,谢容芷本可直接坦白,心中本来就没有他的位置,不坦白,是怕他离去,如此棋画双绝的人,世上再难找到,他走了,归元丹会怎么办?可怜秦玖情,连个备胎都不是,几十年来不求回报,方才实实在在刺破了心脏。
扶着秦玖情慢慢坐下,谢如君道:“朝宗,刚才发生什么了?棋怎么输了”。
只看到他们三个低声说了几句话,秦玖情就跳过来揪住元陆的衣领,然后突然就吐血了,谢如君非常不解。
“秦老受了刺激”,什么刺激,朱朝宗不愿意提,“棋输了就输了,赢了反而不好”。
也该输,输了不冤,赢了才有问题,你要提防你师傅啊。
本想提醒一下,但她们关系不知如何,朱朝宗忍住没说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眼下他自己有个大危机——郁合尚不公,偏袒元陆!
三人于棋局中说话,本不合规矩,郁合尚应该制止,他没有。
元陆本应输10子,但只输了7子,郁合尚放水。
最后打生死劫,掉在棋盘上的子,本不应算数,郁合尚算了,还赢了。
既做运动员又做裁判员,绝对公平做不到,但偏袒的如此明显,还是前所未见的。
朱朝宗忧心忡忡,第三轮是他对元陆了,比什么,怎么比,都由郁合尚决定,评判也是他。
而他,是个黑哨。
输赢对于朱朝宗,不那么重要,但被黑哨吹输,那可要窝心一辈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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