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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 一见黑毛,手气必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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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银牌什么样?”。

    “正面刻着一个符,反面印着一个字,我不识字,不知是什么字”,用手在地上歪七扭八地画了一个“丹”字,道:“大约是这个模样”。

    年青人突然插嘴道:“王家是没落了,信物居然交你保管”。

    慈眉再无怀疑,眼看七八个人围在一起,容易引人注意,低声道:“我们到那边说”,望着年青人和老者道:“你们也去”。

    年青人大怒:“凭什么,从没人命令与我,信不信我….”。

    老者拉了拉他衣袖,后半句没有说出来。

    慈眉一声不吭,解下背后包袱,也不打开,双手持着,猛地刺向地上一块石头,扑地一声居然将石头刺穿,大枪平举,口中吐气低喝,抖动枪杆,那石头居然裂成四块,四下飞散。

    年青人吃了一惊:“太极枪”。

    慈眉道:“我也是受人之托,只要你们配合,不会伤你们一根毫发”。

    朱朝宗用眼角偷瞟那三只黄幔条船,有一条船前已有两人站立,崔少陵正和他们说话,几句话说下来,两人上船,崔少陵朝这边做了个手势,不是。

    慈眉将众人领到城墙脚下,离城门和码头都有一段距离,几个晒太阳的泼皮,懒洋洋靠在城墙上,上衣袒露,伸手在脖子里抓虱子,没人注意到慈眉他们。

    “信物现在在哪里”,慈眉问道。

    朱朝宗道:“当时我拿了信物,心想事情成了,我就有六两银子,魏家的二妮子彩礼只要二两,她长的漂亮,我可以娶她做正房,她屁股大,一看就是好生养的,我家中只有我一个儿子,接续香火就靠她了,剩下四两,二两租一个铺面,我在炊饼铺做了两年,学了全套手艺,开个炊饼铺,也算有个营生,茶水铺的莲娘,年纪大点不打紧,我有了营生,娶她做个偏房,估摸她也是愿意的,她前一个丈夫死了不久,是个寡妇,隔壁的翠花…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住嘴”,慈眉涵养再好,也不禁怒气勃发,他满脸虬髯,面色又黑,眼睛圆睁,直如凶神恶煞一般,“问你信物在哪儿?”。

    朱朝宗吓了一跳,“都输给他了”,手指那年青人,“三两银子和银牌都输给他了”。

    年青人不怒反笑,指着自己鼻子道:“输给我,放屁,我今天才第一次见你”。

    朱朝宗懊悔道:“都怪我贪心不足,三日前遇到王家郎君,千不该万不该,居然和他赌钱,当时我想,王婆一下给了我三两银子,天大的好事砸到我头上,说明我运气好啊,我拿三两银子和他赌,说不定能再赢三两,加上王婆许我的三两,那就是九两啊,我娶了二妮子,娶了莲娘,翠花怎么办,我娘喜欢她啊………..”。

    眼睛瞥了一眼慈眉,见他又要发怒,赶紧说道:“哪知道,我将三两银子输光了,最后将那银牌也输了,唉,我的二妮子,我的莲娘”。

    慈眉冷冷地看着一老一少。

    年青人叫道:“他说谎!三日前我还在路上,怎可能与他赌钱”。

    他二人从京城动身,一路坐船从运河南下,转到长江,经由金陵、和州、江州,一路跋涉,昨日才到湖口,在县城歇息一晚,中午才到西门码头。

    谁知碰到如此奇怪之事,莫名奇妙有人说输了钱给他,连王家的信物也输给他,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。

    慈眉皱眉道:“在不在你身上,一搜便知”。

    没等年青人说话,那老者怒道:“欺人太甚,你敢!”。

    本来老者受托一路上要劝阻年青人,出门在外,不要太冲动,小事情忍一忍,不能和在家一样。谁知这伙人越发过份,居然要搜身,那是万万不能忍的。

    两人靠在一起,慢慢后退,脱出慈眉五人的包围圈,年青人取下背后的包袱,在手中解开,拿出一物,那物件约有二尺多长,半圆形前端,竟然是一只弩。

    老者护在前面,年青人用脚踩着上了弦,平端在手,箭头闪着寒光,直对着慈眉。

    “你们谁敢上来,我的弩箭可不认人”。

    慈眉吃惊道:“军弩”。

    宋代的弩十分有名,失去养马之地的宋军,全靠强力弩箭与游牧民族抗衡,初期居然不落下风,军中的神臂弩更是强劲,二百米之内能穿透铁甲,上弦要靠脚踩,比之民间的弩强上十倍。

    慈眉识得厉害,伸手制止手下,示意不要妄动,这么短距离射谁谁死,自己枪技再高,也没把握躲开神臂弩。

    “你只有机会射一箭,可我们有五个人”。

    “射死你就行”。

    两边对持起来,谁也不敢轻举妄动,左右有人想包抄,年青人弩箭左右摆动,逼住两翼,喝道:“都站在原地别动,谁动我射谁”。

    朱朝宗赶紧举起双手,嘴里说道:“不关我事,不关我事”,眼睛偷看码头的黄幔条船,又有两人走到船头要坐船,崔少陵却不在船头,四处一看,瞥见他躲在石头后面,不敢出来。

    朱朝宗顿时气苦,我费劲心思为你争取时间,你却躲起来,到底是你要找王家人还是我要找。

    “你问那小子,我与他何处赌钱”,年青人对慈眉说道。

    “在王婆炊饼铺里啊,你不记得了?”,朱朝宗转头对着慈眉说道:“王婆和好汉去了之后,我躲在家中不敢出来,后来我想,去铺子里看看,说不定王婆回来了呢,她还应了我三两银子呢”。?

    “谁知碰上了他”,手指年青人,“他说他姓王”。

    “放屁,放狗屁”。年青人气地脸色通红,白皙的脸庞像染了一层薄薄的红霞,小巧的鼻翼微微煽动,竟然让人生出一种娇俏艳丽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他拿出两只骰子,说跟我赌着玩,好汉你知道,王婆没回来,铺子也没开张,我闲着没事,就跟他赌罗,开始的时候,我运气真叫一个好啊,居然赢了二两银子,后来我想着莲娘…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是翠花”。

    “是是是,好汉你也觉得翠花不错,她脾气好,会说话……..后来……后来他倒赢了我三两,我昏了头,把银牌也压上了,结果又输了,老天不开眼辣,我想死的心都有了”。

    “你既然全输给姓王的,怎么今天又来找他讨要?”。

    这是个关键问题,前面说的再完美,这个问题解释不好也要露馅。

    朱朝宗畏缩道:“我输了钱,原本不好意思出来,可是王婆将东西交给我,约定今日在这交还给她,我答应了她,即便东西没了,也要来给她一个交代”。

    大声道:“大丈夫言而有信,应承的事搞砸了,无论如何要给个交代,做缩头乌龟躲起来,那可不行”,

    慈眉点头道:“想不到你还明些事理”。

    朱朝宗又道:“我在这等王婆,没看见她,却看见王家郎君,我想向他讨要银牌,想跟他说那是王婆托我保管的,不是我的东西。输的银子就不要了,银子给了我就是我的,我也没脸要回来”。

    “况且我也不是白要,我可以给他做工啊,他要人伺候我来伺候,他睡觉我打扇子,他洗澡我帮着搓背,多苦多累都不怕,我给他干个十年八年的,把银牌赎回来,对王婆就有了交代”。

    慈眉拍手赞道:“敢做敢当,有错就改,你这话当得起男子汉大丈夫几个字”。

    年青人气地鼻子都歪了,手指着朱朝宗:“你….你……”。手指不住地颤抖,端在胸前的弩箭也微微抖动,朱朝宗提心吊胆地看着箭头,怕他不小心扣动扳机,众人只隔着十几步,只要弩箭射出,必会有人非死即伤,那就是一场混战。

    眼见湖岸边又一条黄幔条船离去,除去老少二人要坐的那条,只剩下一艘船没动了,崔少陵正守在船头,朱朝宗心道,最后一艘了,王家人再不来,我可无法脱身。

    只听得那老者说道:“你真看清楚了,真是我家郎君与你赌钱?”。

    朱朝宗得意道:“那还能有错,他穿的这身衣服,化成灰我都记得。还有,他脸上那颗黑痣,我与他头靠头掷骰子,黑痣上的黑毛一动一动地,到死我也忘不了”。

    又咬牙切齿道:“街上看场子的齐霸说,一见黑毛,手气必毛,他妈的早不告诉我,害的老子把把扔瘪十,输了个咣里咣当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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