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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边境山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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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误会,上仙,这都是误会……”还没等庄谚说完,尘埃之中踉踉跄跄走出了一人,正是之前铁皮马车中的刘岸生,此时的刘岸生身上衣裳残破不堪,脸上满是血污,一副伤势颇重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庄谚狗贼!你杀我全家,我撕了你!啊啊啊……”刘岸生好似发疯一般挥舞着双手朝着庄谚狂奔而来。

    “上仙,快拦着他,这是个疯子……”慌乱中庄谚竟向傅林求救。

    见傅林毫无表情,庄谚无奈一把扯下身上肥大的官服,露出里面轻便的内甲,与发了狂的刘岸生扑打在一起。

    两人曾经都是养尊处优的存在,手上也不会什么拳脚功夫,完全是凭本能在撕咬,时不时可见剧烈撕咬后从嘴中吐出的血肉。

    傅林只是原地看着,从庄谚下令伤傅林一刀赏金一千两起,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。

    这二人争斗的原因,他也猜出了个大概,无非就是因为仙丹,如果让他们知道,他们拼死博取的仙丹,此刻已被面前的“上仙”吃了,不知道会是作何感想。

    两人的争斗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一方满是复仇怒火无所畏惧,一方束手束脚贪生怕死,故即便刘岸生有伤在先,终究是以其一口咬断庄谚脖间大动脉而告终。

    庄谚用割喉的方式杀了刘氏全家,谁曾想自己最后也落了个被咬破喉咙惨死的下场,不得不让人感慨天意轮回,冥冥之中似乎已有安排一般。

    胜利的刘岸生呆坐在血泊之中,仰头看着傅林,咧嘴一笑。

    “帮个忙,杀了我好吗”刘岸生看着傅林说道。

    傅林看着他的眼睛,炯炯有神的双眼之中燃烧着的不再是斗志,而是无穷的死志。

    傅林没有拒绝他,刘岸生的眼神已经告诉他,他活着比死了要痛苦的多。傅林右手黑剑翻转一刺,刹时便刺穿了他的心脏,缓缓凑近仅剩最后一口气的刘岸生耳边说道:

    “仙丹在我这,我不会辜负它的”

    话音一落,刘岸生嘴角似乎微微上扬,随后便倒地不起,彻底断了气。

    时间来到半个月后,岷西城关于傅林的传闻达到顶峰,有人说他是仙人下凡,过来惩治城首和刘家为富不仁的。有人说他是邪道中人,将刘家灭口,杀城首,属于实打实的杀人恶魔。

    至于那些认识傅林的人,一个个都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。而当事人傅林,此刻正在距离岷西城数百里的宋国边境上,寻找着那传闻中出现过的仙人踪迹。

    边境地带人烟荒芜,常常一连两天都寻不到一处能够借住的地方,傅林不得不自己试着在森林中打猎充饥。

    在不断捕猎野山羊,灰狗的过程中,傅林对于体内气的运用越发的纯熟,往常需要两分气才能一拳击倒一只野山羊,现在只要一分半甚至更低。

    然而随着傅林对气的理解越深刻,他的疑惑就越多。许许多多的问题困扰着傅林,同时也坚定了他寻师学道的决心。

    傅林已经三天没有见过除了他以外的活人了,第四天,终于在一片原野中找到了一个规模不小的村落。

    村子大概百来人的规模,木质的茅房颇具原始色彩。傅林的突然到访在村里掀起了一阵骚动,不少人家隔着窗户偷偷摸摸打量着这个外乡人,更多人则是面色不善,好似和傅林有着深仇大恨一般。

    这种被全村人注视的奇怪状态直到村长的出现才宣告结束,只见一位步履蹒跚的白胡老者在旁人的搀扶下缓缓朝傅林走来。

    “外乡人让你见笑了,这里的人很少见到外面世界的人,加之最近不太平,所以一时有些好奇,希望你不要见怪。老朽李家村的村长李延年,敢问阁下贵姓?”老者平静地问道。

    村长不亢不卑的态度倒是让傅林有些惊讶。

    “在下傅林,只是中途路过此地,想要借宿一晚,不知道可否行个方便”傅林赶紧回道。

    “借宿自然是可以,李家村欢迎一切友好的客人,二壮,这位客人就安排到你家暂住一晚,你来负责。”村长指着身旁一位壮实的青年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?为什么是我,村长,这些个外乡人有什么好,跟那些蛮匪有什么区别?无非外乡人用嘴骗,蛮匪用刀抢,这个人更加,既是外乡人还带一把长剑,我看是要又骗又抢,我才懒得待见他。”二壮似乎有很大的意见,愤愤不平地说道。

    看来之前已经有外乡人来过此地了,而且还一副相处得并不愉快的样子,傅林不由感到一阵尴尬。

    “啪”村长的拐杖猛地敲了二壮脑子一棍。

    “愚笨!你以为世上的外乡人都是一模一样的吗,井底之蛙,没有一丝待客之道,还不赶紧领傅先生去休息。”村长怒斥道。

    直到村长大发雷霆,二壮这才不情不愿地领着傅林回家歇息。

    “村长,之前那个骗走了村里四十两银子的外乡人才离开不到一个月,您这又放进来一个外乡人,这是为什么啊?”老者旁边一位高瘦的年轻人问道。

    “看见他身后背着的长剑了吗,如果我没认错,那剑全身应该都是由精铁打造,其质量之大难以想象,敢背着这种剑到处走的人,怎么可能看得上咱们村子。之前那个外乡人只是骗财,这个傅林如果惹毛了,怕是要命。”村长解释道。

    “辛亏村长见多识广,差点酿成大祸。”年轻人惊魂未定道。

    “外乡人的事终究是小事,我看那傅林也不像什么嗜杀的邪门歪道,烦恼的是现在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蛮匪,完全不把宋国边境当回事,想越境劫掠就越境,想回去就回去。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全然不顾边境安危。哎,世道不太平啊。”村长叹气道。

    “蛮匪虽然嚣张,但是咱们李家村距离边境还算有一段距离,无论如何蛮匪也不敢深入至此吧?”

    “你啊,终究还是太年轻了,半年前的王家村村长何尝不是这么想的,现在呢?王家村还剩下几个活人?唉,实在不行,咱们就只能内迁了。”村长看起来颇为沮丧。

    “内迁?万万不可啊村长,人能内迁,那咱这世世代代的土地怎么内迁啊,真不要了这土地,老祖宗在地下都会骂咱们的!”年轻人颇为激动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真到了那一天,人都没了,还要地有什么用啊。唉”

    一老一幼,就这般在房中不住地叹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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