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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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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沃克和沃尔也没掌握魂力修炼。将两人训练成合格的佣兵战士是当前的主要任务。小队的其他成员也要趁此机会努力提高自己,提高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几率。

    在沙漠里晒了几个月,裴洪举明显黑了,个头也长了一点儿,比当初遇到林克小队时少了一份稚气。经过几个月的学习和锻炼,裴洪举已经熟练的掌握了星际通用语,字会写了不少,体能也有了长足进步,跟李文忠学的功夫耍起来已经有模有样。最让李文忠高兴的是,裴洪举的毒瘾已经没有明显发作的迹象,可以判断裴洪举戒毒成功。因此,李文忠给裴洪举安排的课程也增加了很多。原本沃克和沃尔对高强度的训练还暗生怨言,可是看到裴洪举这个小不点都咬牙坚持,而且强度一点儿都不比他们小,便都把怨言藏在肚子里,一起拼命训练。

    角斗场是营地最冷清也最热闹的地方。说它冷清,是因为平时这里除了看门的,再没有其他人。说它热闹,是因为有角斗赛的时候,是营地的盛会,会聚集四面八方来的许多佣兵。酒馆、旅店、赌场之类的消费场所也随之忙碌起来。比赛日的时候,可容纳五千余人的角斗场里挤满观众。在这个世界也算是难得一见的景象了。林克小队到达撒拉1号营地后的第六天,正好是每季一次的比赛日。随着比赛时间的临近,营地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。

    角斗赛当日,正好有一名佣兵挑战锯齿虫,进行5级佣兵认证。令裴洪举、沃克、沃尔以及布鲁诺和布鲁姆兄弟俩都大开眼界。锯齿虫据说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。身高大约有普通成年人身高的一半,体长与成年人身高相仿。镰刀一样的大嘴密布锋利的尖牙,咬合力惊人。甲壳非常坚硬,木制的武器几乎不能对它造成任何伤害。而且这种巨虫的体液对金属具有强烈的腐蚀性,普通金属根本经受不住。只有用魂力激发灵魂金属形成能量护盾,才能有效防御巨虫的体液。5级佣兵的魂力距离控制全身盔甲还差得远,根本没法与巨虫近身战斗,只能控制灵魂金属进行远程攻击。因此,在角斗场狭小的战斗空间里,必须拥有极强的战斗技巧,才能和锯齿虫一战。锯齿虫的攻击性非常强,会主动攻击一切活物,不死不休。战斗时,一旦被锯齿虫咬到,基本上没有脱身的机会。对5级佣兵而言,必须有效躲避锯齿虫的攻击,然后伺机反击。因此就要求佣兵能够瞬间精准激发灵魂金属,并产生巨大的爆发力,才能杀死锯齿虫。

    见识了5级佣兵的战斗,见识了锯齿虫恐怖的破坏力,林克小队的新丁们都深受刺激。对这个世界的残酷有多了一份直观的认识,训练起来也更卖力。

    又过了十天,沃克和沃尔的新兵折扣期结束,继续住在营地不再享受折扣,每天的花费直线上升,林克小队的财力支撑不了多久。小队再次迈开脚步向北前进。

    对普通佣兵来说,沙漠这种生命禁区反而相对安全。从沙漠向北,植被渐渐多了,动物的身影也渐渐多了。这个世界不乏锯齿虫级别的恐怖原生物种,而且这些恐怖的家伙普遍具有强烈的攻击性,行走于荒野之中,随时提防猛兽袭击是佣兵们必不可少的功课。林克小队的成员除了林克和李文忠,其他人都是第一次离开沙漠,对这个世界其它地方的所知非常有限,基本上都来自佣兵手册上的简单介绍。林克和李也没有多少经验。俩人心怀忐忑,带领着同样不安的队员一路探索前进。

    第一天,由于距离营地不远,佣兵经常出没,危险的家伙大概被清理光了,林克小队没有遇到危险。第二天清晨,天还没有大亮的时候,沃克突然对林克说:“队长,好像有危险。”

    沃克的话顿时让大伙的神经紧张起来。林克四周张望,只见乱石杂草,低矮的灌木零星散布。“沃克,你发现了什么?”

    沃克犹豫说:“不是我发现的。是毛球和蛋蛋。这俩小家伙非常机敏,对危险有非常敏锐的嗅觉。你看它们,好像害怕的样子,发出低鸣,往我们身后躲。它们看着的方向应该就是危险的来源。”

    林克这才注意到两只小沙狐的确与平时的样子有些不太一样。顺着它们注视的方向,林克仔细观察,还是没有看到什么异样。“李,我们过去瞧瞧。其他人小心戒备。”

    握刀在手,小心的朝着沙狐提示的方向前行探察,没走几步,不远处一株灌木丛后露出一个身影。

    “是土狼!这些家伙向来集体行动,一群少则十数只,多则数十只。而且土狼生性坚韧,有股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。不知道其它的躲在什么地方。看来我们运气不怎么好,刚离开沙漠就遇上大麻烦了。”林克盯着现身的土狼沉声说。

    李文忠对坏运气也很是无语。“看来只好向营地逃了。还好离的不是太远。林克,你带大伙准备撤,我殿后。希望这是个小群落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你多加小心。”林克知道这不是啰嗦的时候,也不多话。可是不等林克话音落下,奇怪的一幕出现了。那只土狼竟然提前一步转身,一瘸一拐的朝远方跑了。

    林克和李文忠面面相觑,很茫然的看看远去的土狼,又茫然的对视。继续留意了四周好一会儿,没有什么新的发现,林克和李文忠原路返回。毛球和蛋蛋似乎也感觉到危险解除了,又恢复了常态。林克宣布:“危险暂时解除。不过大家不要放松警惕。落单的土狼算不上厉害,可是一群就很难缠了。而且被土狼咬到,伤口很难愈合,很容易溃烂,引发全身病变。要是被咬了得不到及时救治,活下来的机会不大。李,刚才这家伙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李文忠茫然的摇摇头。

    沃尔接口说:“队长,我们在家乡以狩猎为生,对野兽了解的挺多。我们家乡,争夺头领位置的失败者会被逐出狼群。这家伙落单,又有伤在身。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?”

    林克说:“希望是吧。我们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。裴,你可真是我们的福星。要不是你收留这两个小家伙,我们就少了两个小侦查员了。要是这两个小家伙一直表现这么出色,我们的安全就多一份保障。沃克、沃尔,你们两个好好训练两个小家伙。大家打起精神,继续前进。”

    一路往北,气温逐渐下降。夜晚再次来临的时候,裴洪举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见到了雨。雨珠不大,像蒙蒙雾气一样随风飘洒,很快将众人的衣衫全部打湿。冷风吹拂湿漉漉的身体,迅速带走身体的热量,感觉格外寒冷。四周依然是乱石林立,灌木杂草丛生,偶尔见到大树孤零零的立在荒野里。找不到躲雨的地方,只好在雨夜摸黑跋涉。动物不知是不是也怕恶劣的天气,躲在窝里不肯出来,走了许久也不见一点儿踪影。

    “林克,你一身长毛弄湿了挺难受的吧。碰到这种鬼天气,有没有觉的还是在沙漠里混日子比较安逸?”风雨中,李文忠不忘苦中作乐。

    林克笑答:“是啊!可是谁让我跟头倔驴是兄弟呢。他往哪儿,我只好跟着往哪儿了。”

    李文忠又转头对裴洪举说:“洪举,冷不冷?能不能撑住?”

    裴洪举牙关不住轻颤,打起精神说:“有点冷。我能撑住。在家的时候,我冬天里光着脚在雪地里跑也没事。”

    李文忠说:“洪举,好样的!不过苦日子还在后头。有没有勇气跟大叔一起闯一闯?”

    “嗯。大叔去哪儿我去哪儿。我保证不拖大叔的后腿。”

    林克说:“好小子!有志气!裴,我看你掷骰子的水平越来越高了,除了还不会使用魂力,跟哥斯的水平差不了多少。李,裴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你的要求,开始修炼魂力?”

    李文忠说:“小家伙这段时间进步很大。已经勉强达到要求了。不过我想让他再巩固一段时间再开始。打好基础,以后修炼起来就轻松了。”

    林克欣喜的说:“是吗!太好了!看来这小子天分还不错。真希望他能成为高级佣兵。那我们的苦日子就到头了。”

    李文忠淡然一笑。“但愿吧。洪举,林克大叔对你的期望很高啊!据说成为高级佣兵,可以离开这个世界,到具有高度文明的世界生活。不知道传说中高度文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。我只希望那里是和平的世界,不用担心随时会遭遇杀戮。”

    听了李文忠的话,林克感慨的说:“是啊!在家乡的时候,虽然不是完全和平,可是比起这里已经算是天堂了。起码不用每天都担心杀戮会不会降临。虽然我们同样不知道我们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什么样子,可是多少还保持着一份乐享天年的希望。不像这里,如果晋级高级佣兵无望,只能沦为奴隶,或者悲惨的死去。”

    李文忠苦笑。“人在失去选择的权利的时候,才知道自由的可贵。在家乡的时候,觉的天空下的我们就是全世界。到这里才知道我们如此渺小,渺小到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拥有什么权利。好在我们还拥有选择死亡的权利,没有彻底沦为悲剧。洪举,其实大叔应该感谢你。因为是你让大叔重新鼓起勇气去挑战命运。我们虽然渺小,可是我们渴望看到更广阔的天地,寻求我们降生在世界的意义。洪举,大叔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,不知道还能走多远。大叔只希望你能够比大叔走的更远。”

    裴洪举不理解李文忠的话,傻乎乎的说:“我就跟着大叔,大叔走多远我也跟多远。”

    李文忠笑着摸摸裴洪举的脑袋说:“好,咱们一言为定,只要你不喊苦,大叔一定尽最大努力,带你走的远一点。”

    裴洪举傻乐着说:“嗯!有苦我也全都咽进肚子,一定不会喊的。”

    林克趁机给小队成员鼓劲说:“你们听到没有?都加把劲,可别让小孩儿比下去了!”

    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夜,天光放亮时才渐渐停了。在雨里熬了一宿,大伙都疲惫不堪。找了块表面光滑的岩石,几个人背靠背挤在一起休息,只留林克一人放哨警戒。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又冷又难受,可是依然挡不住困顿的侵袭,大伙很快都睡着了。

    进入梦乡没多久,沙狐又吵闹起来。有了上次的经验,林克连忙叫醒大家。果然,沙狐再次准确的察觉到危险。不久,一头蛮牛出现在众人目光之中。这家伙的除了一对犄角,样子和牛并不怎么相像,而且是吃肉的。不知道当初为什么给它起这个名字。这个问题已经没空去想了。地上的泥泞湿滑好像没有对蛮牛产生多少影响,蛮牛顶着它两把弯刀一样的犄角直冲过来。

    若论个体的战斗力,蛮牛远在土狼之上。可是比起锯齿虫还有一定差距。蛮牛的恐怖主要在其力量。单以力量而论,这个世界的原生物种大概就以蛮牛为最。不过给蛮牛带来巨力的庞大身躯也影响了它的速度和灵活性。除了力量,蛮牛再无特殊能力。要不是因为其皮糙肉厚,蛮牛在这个世界还排不到食物链的顶端。

    以林克小队的实力,合力对付蛮牛不是难事。林克和李文忠分处两侧,刻意**蛮牛,蛮牛暴躁的左冲右突,可是每次眼瞅着就能撞翻敌人,可是敌人都灵巧的躲开了蛮牛的冲击。几次下来,蛮牛的体能明显减弱,冲击的速度和频率明显慢了。这时,林克和李文忠抓住机会转守为攻,李文忠主佯攻,吸引蛮牛的注意力,而林克则伺机而动,目标直对蛮牛的要害。

    伤痛的刺激让蛮牛又爆发了野性,可是伤不到敌人,只能白费力气,反而加速了伤口的失血速度,让力量更快流失。不一会儿,蛮牛就脚步踉跄,在敌人的攻击下,很快倒地不起。了结了蛮牛的生命,众人合力迅速将蛮牛的皮整个剥下来。剥皮的过程中,不断有鸟类被吸引过来,或在空中盘旋,伙食停留在远处观察。林克知道这帮食腐的家伙在等待这顿每餐。陆地上的食腐走兽也会受到血气吸引,聚集过来。来的会是什么家伙,没法确定。不过此地已经成为是非之地,迅速离开才是正理。收获了蛮牛皮,林克小队立刻启程离开。鸟儿们很快包围了蛮牛的尸体,争夺这顿大餐。

    毛球和蛋蛋也趁机大吃了一顿,吃的满嘴血糊糊的。沃克有些遗憾的问:“队长,我们为什么不带上点蛮牛肉?我们兄弟俩都是烤肉的好手。那家伙那么壮,烤熟了味道应该不错。”

    类似的问题李文忠曾经给裴洪举解释过,林克又给沃克兄弟俩解释一遍。竟然还有这种事!沃克兄弟惊讶万分,只能遗憾的吞下口水。

    沃克兄弟的表情落在林克眼里,林克笑着说:“嘴馋了?营地提供的食物种类不少。不过除了营养液,其它东西都贵的要死。想吃好的就拼命努力,手里有钱,在营地随便吃。”

    这些天,沃克兄弟对这个世界的货币价值已经大概了解。知道林克说的是实话。修炼的热情又长了几分。“队长,营地的东西都很贵吗?我们要是有几顶帐篷,昨晚就不会那么狼狈了。”

    林克说:“你当我不想要啊?可是这个该死的世界就是玩我们的。这里有我们无法想象的高级玩意,可是除了单衣,生活用品一概不提供。想要什么,要么自己动手制作,要么到营地定制。营地里定制任何东西都是天价。不光我们,我猜整个世界也没几个人承受得了。撒拉沙漠里不下雨,温度也高,厚实的衣物、帐篷之类的这些东西都不需要。可是往北走,没这些东西就不行了。我们刚才剥蛮牛皮就是准备做帐篷用的。昨晚虽然冷,可温度不是很低。再往北,没有御寒的东西就要命了。”

    沃克恍然大悟。“哦,原来是这么回事。唉,可惜了。昨天应该把那头狼干掉。那家伙的皮毛不错,个头也够大。它的皮能做件不错的皮袄。”

    林克说:“放心。我们迟早还会碰到土狼。不过你们要是不努力修炼,别图谋皮袄不成,反而成了土狼的腹中餐。”

    沃尔说:“队长放心。打猎这事我们在行。再怎么不济,也不至于让猎物把我们吃了。”

    林克说:“牛别吹的太早。土狼在这个世界根本排不上号。锯齿虫的恐怖你们已经见识过了。锯齿虫可不是最顶级的猎物。佣兵任务里,比锯齿虫更恐怖的家伙为数不少。很多佣兵都是狩猎不成,反而成了猎物的粮食。除非你们甘愿成为别人的奴隶,否则我们迟早也要面对这些可怕的家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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