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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起。”何芊芊虚弱地将头倚在副驾驶的靠背上。
“我没什么，只是充当一个坏人，我在他面前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。”杨春的车开得很慢，夜色中他视力的辨识度没有那么高。
拐过一个街口，杨春又说：“其实我可以更坏一些，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？”何芊芊望了一眼面前的镜子，自己的眼睛已经肿得像桃儿。
“明明放不下他，偏要装出不爱的样子，舍不得你纠结，我特别想成全他。”
作为感情宿敌的杨春竟然想成全边陌青，他的痛有多真，连情敌都为之感动。
何芊芊被一语道破，不再说话。
她以为杨春是凭借自己的观察得出这一结论的，还在心里暗暗揣测，是不是自己演得太假，边陌青也很快就会识破。
其实她哪里知道，大嘴巴的白雪早已将她们之间的秘密透露给了杨春。
他们下了电梯刚准备进门，对面的房门却适时地打开了，白雪从里面探出个小脑袋来。
从边陌青那里回来后，她在家里闲得百无聊赖，只要一听到电梯有动静，就去门口看看。
可是今天一直到很晚，杨春也没有回来。
她只是成功地搅和了何芊芊与边陌青，却搞不清楚现在杨春与何芊芊的关系发展到了哪一步。
当然她是希望他们发展得越快越顺利才好，那样她的青哥哥就不会惦记何芊芊了，慢慢地就会对她好了。
当她看到他们一起出现的时候，心里暗自高兴，不过又觉得杨春有了女朋友，不能陪她吃饭，也没时间损她了，还真的有点无聊。
“你大半夜不睡觉，装鬼吓唬谁呢？”杨春不满地回头瞥了眼白雪。
“你干嘛这么凶？我就是看看谁回来了。”白雪撅着小嘴，皱起小脸。
“我警告你，以后不许这样了，要是吓到芊芊，我跟你没完。”杨春凶巴巴地瞪着她。
白雪吐了吐舌头，“那你要怎么样？”
“弄一帮面目狰狞的厉鬼半夜放进你家里。”杨春打开房门，让何芊芊先进去，自己探出头来恶狠狠地冲白雪说道。
没想到，这下可捅了马蜂窝，白雪“啊”地尖叫一声，像离弦的箭一样扑到杨春身上。
何芊芊知道白雪住在对面，作为边陌青的未婚妻，她当然不想见到她，也没跟她打招呼，她们之间除了那个交易，再没必要接触了，不然彼此都会令对方心情不悦。
她本来已经坐在沙发上了，忽听白雪的叫声，不知出了什么事，连忙跑出去看，却看见白雪死死挂在杨春的身上。
杨春看见何芊芊在看着他们，连忙推开身上的白雪，“你想吓死我吗？随便说说也就算了，你还来真的。”
白雪此时却是小脸惨白，呼吸急促，嘴角抽动了几下，继而哭出了声，“我的魂儿都被你吓飞了。”
杨春扶额，“我就那么一说，你还真害怕了？平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？多大的事你都敢做，多少钱你都敢砸，还以为你有多强大呢。”
何芊芊心里一愣，听杨春的话，好像知道白雪操纵青山股票的事，那就也一定知道自己和白雪之间的约定了。
她又联想起前段时间去高尔夫球场那天的事，或许杨春和白雪之间还有更多她不知道的秘密。
仅凭白雪个人，可能无法策划这次胁迫边陌青的事，说不定杨春也参与其中。
其实两人的目标是高度一致的，都是千方百计地想拆散她和边陌青，尤其是前段时间杨春向她频繁而明确地表白，也说明了他对她的迫切。
想到这里，她转身上楼，不再理会楼下的两个人。
两人在门口吵了几个回合，杨春实在是困倦，不想恋战，于是连哄带挖苦地将她送回了家。
白雪又嚷着一个人害怕，觉得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，杨春无奈又陪她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。
“大叔，你和何芊芊进展得怎么样？”
杨春不耐烦地说：“不告诉你。”
白雪撇着嘴，歪着脑袋，“你不说我也知道，一定是很顺利，不然能陪她出去逛到这么晚吗？”
杨春腹诽：这么晚是因为去救你的未婚夫，你倒逍遥自在，以为拿钱砸了他的股票，就能得到他的心吗？
见杨春没说话，白雪又嘟起小嘴，“你们真好，可以出去玩，可惜我的青哥哥整天开会，没时间陪我玩。”
杨春继续无言，不知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会怎样发展，一个拼命地想，一个拼命地逃，而这里还有一个不知深浅的家伙，没心没肺，又不按常理出牌。
白雪伸手摇了摇杨春的胳膊，“大叔，你今天为什么这样沉默？”
杨春无精打采地说：“我困了，回去睡了，你也早点休息。”
白雪望着杨春的背影，无奈地叹息了一声，“有了女朋友的男人果然不一样，都不愿意说话了。”
难道恋爱中的男人只对自己的女友感兴趣，而对其他女人都爱搭不理的？那青哥哥怎么还是对我黑着一张脸？
难道他还想着何芊芊？即使她背叛了他，选择了别的男人，他也不计较？
当然，她知道何芊芊心里一定还想着边陌青，如果她不爱他，她们的交易也达不成。
不过，有杨春这样爱她的男人，而且她们又是十年的同学，何芊芊也该逐渐淡忘这一切了。
等青哥哥把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，她们就回到欧洲去，那里才是他们幸福的天堂。在那个天堂里，没有何芊芊，只有她和她的青哥哥，她的青哥哥永远对她一个人好。
白雪想着想着，便睡着了。
可是，对面的何芊芊却依然在失眠。
她心里惦记边陌青的伤，双手都缠着纱布，很不方便，洗脸洗澡都很难完成，一向爱干净的他，不知会怎样抓狂。
而他的这些苦，都是因她而生。
她无法给他一个光明的未来，只好给他一个短暂的伤痛，希望他会早日从这种情绪里走出来，做回那个孤傲冷漠、不可一世的霸道总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