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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凌飞却不以为然地说道：“小偷哪有这么容易抓到？就算抓到了，小偷也未必认识死者。他们当时交易赃车的时候肯定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，能有什么印象？。”
邓萱萱说道：“但是，小偷销赃一般是熟人圈子。就算小偷不认识死者，但只要小偷说出赃车销往哪里，警察再到那里一问，不就能知道谁骑着这台车了？……，呵呵，如果你想赢得曹卓诚，你就得抓紧。”
第二天清晨，陆凌飞拒绝了刘兆星随同，自己一个人买了去常泞县的长途汽车票。当天中午在县城汽车站换上了前往孙石老家所在小镇的公交车。
在达到孙石老家前，陆凌飞想了好几个借口以接触孙石家，比如之前欠过孙石一百元钱，比如自己是某私立幼儿园的老师，想请孙石的儿子去读幼儿园什么的，但到了孙石老家，他根本不用借口，甚至都没有说出孙石的名字，他就打听到了孙石的情况。
因为他到底孙石家附近的时候，才知道孙石是名人，很多村民正在议论他。准确地说是在议论他的老婆：他老婆三年前因为受不了家里的贫困，跟着村里一个有老婆的泥水匠丢下丈夫和两岁的孩子私奔了，孙石到处找她都没有找到，就顺势在外面打工了。
可前几天孙石的那个老婆回来了，原因是她跟着的泥水匠因为偷窃被抓，而她因为生病也被雇主家辞退了保姆工作，走投无路之下回到了孙家养病。
可孙石没有回来，而泥水匠的老婆却骂上门来，以至于闹得满城风雨，附近皆知。
陆凌飞用香烟开道，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，很轻易就问到了孙石的基本情况：他目前在益沅市打工，开始与他一个叫孙晓军的远方亲戚在一起，都在一家市政工程公司当小工。等那条马路修好后，他们两人才分开各自去寻活计干。
虽然现在连孙晓军也无法联系上他，但邻居都认为孙石还在益沅市打工。
陆凌飞还趁泥水匠老婆上门谩骂，无数邻居看热闹的有利时机走进了孙石的家，看了他的相片，也在搀扶他瘸腿母亲时悄悄从老太太头上拿走了几根灰白色头发。
看了体弱多病的老太太，看了眼里几乎没有神采的五岁小男孩，想到孙石早已经被车撞死，陆凌飞心里很难受，心里希望警方能查清孙石的身份、让肇事者早日赔钱给孙家。
获得了孙石的信息，问到了他的远亲孙晓军的电话号码，陆凌飞马不停蹄地乘车返回益沅市。因为时间太晚，陆凌飞到了益沅市之后没有去医院看望父母，而是找了一家廉价旅馆住了进去。
洗簌之后，陆凌飞想了想，还是给了死者孙石的远亲孙晓军打了一个电话。
电话接通，里面传来嘈杂的打麻将声，一个男子的声音问道：“谁啊？”
陆凌飞客气地说道：“请问是孙晓军孙大哥吗？前天孙石孙叔帮我扛了石灰和水泥，但结账的时候少了五十元工钱，本来说好昨天给他的，可他昨天和今天都没来。前天他留了你的手机号码，你可以……”
“等一下！”孙晓军在电话里急切地打断他的话，里面传来脚步声，麻将声小了很多。很快，孙晓军问道，“你前天真的看到了孙石？他真的帮你扛石灰、水泥？”
陆凌飞镇定地说道：“是啊。怎么啦？”
孙晓军连忙问道：“你看到他骑一台电动车没有？”
陆凌飞肯定地说道：“骑了。你难道这两天没有看见他？……，你们住哪里，他昨天说他就住我家这一带，专门在这里打短工。”
孙晓军怒道：“这个王八蛋，一声不响就把王海东的车骑了，现在人家找我要车，把我骂的狗血淋头，可我哪里拿得出车来？”骂完之后，他客气甚至哀求陆凌飞道，“这位老板，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？帮我找找他，找到他之后要他马上回我这里来一趟。现在不但王海东在找他，他家里人也在找他。你告诉他，他老婆回来了，要治病，让他寄点钱回去。”
陆凌飞再次问道：“你们住哪里？万一我找不到他，我还得去你那里一趟，把他的工钱交给你。”
孙晓军说道：“我们住建材商贸城东边的一条小巷子里。老板，只要你帮我找到他，这点工钱算你的辛苦费了。没有必要辛苦送到这里来。……，唉，都三十多岁的人了，怎么这么不靠谱，别人的车又不是他自己的……，对了，你住哪里？实在不行，我去找他。”
陆凌飞随便报了一个地址，然后挂了电话。
第二天早上，陆凌飞直奔建材商贸城附近的小巷子，拿着几张电动车的相片询问谁知道这车。问了好几个人，却没有一个人认出这辆撞得面目全非的电动车。
就在陆凌飞失望，准备询问谁是王海东的时候，一个女人拿着相片看了看，很不确定地说道：“这车好像是王海东的，只是没有这么烂。右边车把这里用塑料布包扎，有点像。”
旁边一个人接着说道：“是有点像，可是，他的车不是被孙石偷着骑走了吗？这两天，王海东可是气死了，正在找他骂他呢。孙石都几天没露面了。”
陆凌飞一听孙石、王海东两人的名字，大喜，连忙问道：“王海东在哪里？”
女人警惕地问道：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因为陆凌飞只是希望他们说出孙石的名字，现在孙石的名字被这些人说出来了，他也就没有必要撒什么谎了，就说道：“有人骑着这辆车在东郊出了事，被一辆车撞死了。现在我们警方在找这个人的家属，让他们跟肇事者谈判赔偿事宜。”
“什么？孙石被车撞死了？”几个人大吃一惊，目瞪口呆地看着陆凌飞。
陆凌飞连忙拿出孙石遗体的照片，递给他们，说道：“你们看一看，看这个人是不是你们所说的孙石？”
因为他的正面太血腥，面目全非，所以陆凌飞拿的只是孙石遗体的背影。
不过，让他惊喜的是，有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，说道：“就是他！他的衣服我认识。背上这个洞还是孙晓军打麻将时，抽烟不小心伸到他背后烧的。”
这时，有人朝远处大喊道：“王海东！你快来看看，这车是不是你的？……，警察在调查，孙石被车撞……，好像被车撞了……”
远处那个男子先是激动地朝这边跑。但听到“警察”二字，他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。
看到这些，陆凌飞心道：总算成功了！总算可以向邓萱萱撒谎了。
他走出人群，拿出手机，拨通了邓萱萱的手机。
等她一接通，他故意用激动的口气大声说道：“邓探长，我查到了！我查到了！”
不但邓萱萱莫名其妙，陆凌飞身边的那些人也茫然不解。
邓萱萱问道：“你查到什么了？……，你难道查到春兰路被撞死者的身份了……，不可能吧，这么快？”
陆凌飞夸张地笑道：“哈哈哈，邓探长，我的运气真是太好了。我拿着死者和电动车的相片，到处找人问，不想今天在这里一下就问着了。他们真有人认出了死者，说是叫孙石。他骑的那辆电动车也有人认了出来，它的主人是王海东。孙石骑的车不是他自己的。”
邓萱萱还是有点不相信，再次问道：“你真的查到了？死者真的叫孙石？……，你怎么调查得这么快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