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赫连澈垂眸看着自己的手，眸光微动间，唇边溢出一声轻叹，轻得好似风一吹，就能散在空气中。
“确实是……坏事了。”
一切，都说得通了，可是，这真相又好像来得晚了一些。
有些事情，一念之差，就会演变成无法挽回的结果。
“大哥，你在想什么？”
“真正的修烨，在池璃出事的时候，应该还在闭关。”赫连澈眉头紧蹙思索着。
“闭关？”
赫连玥怔愣：不是说在离云殿中闭关吗？
离云殿里的那个都是假的了，怎么还说修烨在闭关？
赫连澈点了点头：“那时你还没找到魔界，池璃由于误食了蕴含魔灵之力的东西，导致与其体内的仙灵之力相冲，随时都有爆体丧命的危险，当时的情况，连我都束手无策，修烨当时亲自去找了许多珍稀的天材地宝交到我的手里，之后就消失了，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。”
“但之后池璃跟我说过，修烨去黎云殿见过她，告知她自己会闭关，不久，池璃不仅生命危机化解了，体内还空前绝后地容纳了仙灵之力与魔灵之力两股力量，在随后几日仙灵修为更是一度暴涨，她一直都以为是我为她熬制出来的那些药的缘故，但其实不是，我一直都怀疑这件事情，跟修烨脱不了干系。”
赫连玥听着赫连澈分析事情前后因果的低语声，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跳动着：“这么说，照现在看来，几乎已经可以断定，这件事情跟修烨脱不了关系了，所以，他其实也没有想要对小璃子下杀手？”
赫连澈抿唇，有些沉重地点头：“若你从雾灵处所得来的消息确切属实，那应当就是这样。”
赫连玥：“……”所以修烨非但没有想杀池璃，反而是在救她？
偏偏雾灵横空插进来，搅了一趟浑水，才让一切事情的发展，都偏移了原本既定的轨迹，以致于，与真相，背道而驰。
此时的赫连玥莫名有一种：好心办了坏事的感觉。
虽然她一直都在护着池璃，但在她没有看破雾灵的诡计之下，就连她自己，都是被对方耍得团团转的其中一员，现如今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，接下来该怎么办？
这是个很费脑筋的问题。
赫连澈也在沉默：世间之事，当真是瞬息万变。
半晌，还是赫连玥率先开口：“小璃子醒了吗？”
“尚未。”
“那……我到屋里等着。”赫连玥说着，抬脚就要往草屋里走。
“玥玥，你……“
“我要等她醒过来，将真相都告诉她。”
赫连澈看着赫连玥的身影消失在草屋门口，站在原地久久不语。
事到如今，即便告知池璃真相，还能改变什么吗？
已经失去了情根的池璃，即便是知道真相为何，又会有什么反应？
赫连澈不知道，也不敢在这个问题上深究。
……
池璃再度醒来，草屋外的天已经黑了。
软塌边伏着一个人，在她微动间迷蒙转醒，抬手揉了揉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