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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.你既然忠于他,也必然得尊敬我,你可知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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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199.你既然忠于他,也必然得尊敬我,你可知?

    翌日

    房中的响动将床上沉睡的人扰醒,缓缓睁开眼。

    “姑娘,您醒了?”

    岳泠溪才翻转了个身子,便听到女子轻轻的声音。

    看过去,只见是平日侍候她的侍女正立在床前不远,恭恭敬敬。

    她没有回答,先是撑起了身子,仔细看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。

    这不是她住了好一阵子的厢房,这里的摆设典雅简单,是……夙微生的房间。

    她又低头看床榻上,看自己身上,除了盖在身上的锦被,内里,她什么都没有穿。

    想到了昨夜的事情,她的嘴角浮起一丝笑,又有些担心,为何醒来后,只有她一个人在,他呢?

    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?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姑娘,已经快到午膳时辰了,奴婢这正是要来唤姑娘您起身用膳的呢。”

    侍女抬头说了,看到岳泠溪光裸的肩背,立马又低下头去,不敢多看。

    岳泠溪一怔,她竟然睡了这么长的时间?

    “你们公子呢?”

    “公子在书房与人议事。”侍女答。

    “是他……让你来唤我起身的?”岳泠溪看着她,手握着锦被,神色期待。

    “是的,是公子命奴婢来唤姑娘您起身的。”侍女点头。

    岳泠溪的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,想起昨夜的缠绵,脸上除了些许羞涩还有满足。

    掀开锦被直接下了床,侍女看到那光`裸的洁白的身躯,赶紧又低下头。

    “还愣在那儿干什么,不赶快过来为我更衣。”

    岳泠溪的声音冷冷响起,侍女低着头上前,拿起了落在一旁的裙裳。

    “昨夜真是被折腾坏了——”岳泠溪轻轻捶着自己的肩臂,轻叹,可那语气中又似乎带着某种类似炫耀的东西。

    让侍女服侍穿好了衣裳,她返回自己的厢房,又道:“立刻去给我备好热水,我要沐浴。”

    那语气十足的命令,虽然她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也会使唤这别苑内的侍女们,但一直都算是客气地请求的语气,只有今天,突然就是这般命令的口吻了。

    可侍女还是恭敬应声退下去办了。

    岳泠溪关了门在房中,愉快地转了一圈,看着这房间,想着,不久之后,她应该就不会在这儿住了。

    果真昨夜自己的主动是值得的,这不,一下子形势全变了。

    坐在桌边回忆着昨晚的一切,她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,一直到侍女在门外道,热水已经备好了。

    -

    “公子,岳姑娘到了。”

    偏厅饭桌前,夙微生抬起头,看到门外正走进来一道倩丽的身影。

    岳泠溪笑着进来,不用侍女领着便直接坐到了最挨近夙微生的一个位置上。

    “公子——”

    她垂首拨了拨头发,夙微生没说话,眸光一扫,立在门边的侍女便上菜。

    岳泠溪看着一道道端上来的菜,都是她爱吃的,看像夙微生,道:“公子,你对我真好……”

    “昨夜,睡得可好?”

    夙微生没有回答她,而是淡淡勾唇问。

    “……嗯。”

    她点点头,悄悄看四周的侍女,那神色好像怕人家听到,又好像巴不得大家都知道。

    “那便好,吃吧。”

    夙微生先动筷,夹了一筷子鱼到她的碗里,岳泠溪看向他,那目光含情脉脉。

    这时,最后一道汤上来了,一名侍女上来,在桌边为两人打汤,岳泠溪的手肘没注意,往旁一碰,那打汤的侍女手里的汤便洒了,幸好没有洒在岳泠溪身上,只是洒在了桌子上。

    “你这奴婢是怎么侍奉主子的?这么不小心?!”

    夙微生还没有说一句话,岳泠溪已经冷了脸开了口。

    “奴婢知错了——”

    那侍女赶紧跪在地上,向着夙微生的方向。

    “一句知错了就能算了?来人,将她拖出去杖打二十大板,也好给大家个提醒,做事的时候都认真警醒一些。”

    岳泠溪又道。

    “公子——”

    那奴婢一听,连忙看向夙微生。

    自从在这别苑安置下来,夙微生极少留在这里,更别提惩罚什么下人,此刻,他没说话,倒是岳泠溪一个劲儿在那儿说,倒是像将自己当成女主人一样的了。

    “泠溪,算了,只是洒了一碗汤。”夙微生看到那婢子求情的面容,道。

    “公子,不能这样轻易饶了,不然以后这苑内的下人还有谁肯好好听话,必须二十大板,来人——”

    岳泠溪依然执意要惩罚。

    门外两名侍从进来,听候吩咐,那婢子惊恐地被他们带走,夙微生没有再说一句话。

    早已有另外的侍女处理好了桌面,两人继续用膳,吃了一会,叶痕出现在厅外,夙微生对岳泠溪道:“你先吃,我去趟书房。”

    “公子,有什么事等用完膳再去不行么?”岳泠溪蹙眉,看向门外的叶痕,她本来就不喜欢他,现在觉得他打扰了她与夙微生用膳,更是不待见。

    “有些要事要谈,你先吃。”

    夙微生依然起了身,轻轻拨开她拉着他衣摆的手,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偏厅内只剩下岳泠溪,看候在一旁的侍女谁都不顺眼,饭也没心情吃了。

    “来人——”

    “姑娘,什么事?”一个侍女上前来问。

    “今天这菜怎么这么怪,这个淡了,还有,那个有些咸了——还有那个,有些油腻,我不喜欢油腻的东西,以后要注意。”

    她指着桌上的那些菜,几乎每一道都被她挑出了刺儿。

    在一旁听候吩咐的侍女暗暗看了她一眼,不过最后还是应声答道,会让厨房多注意。

    另一头,夙微生已经跟叶痕去了书房中,才说了一会事情,门外有侍女出现,叶痕出去了一下,再回到书房时,蹙眉看着夙微生。

    “主人,那岳泠溪现在是以女主人自居了。”

    将外面侍女说的事情转告给夙微生之后,叶痕道。

    夙微生在窗前负手而立,眸光远眺,“随她去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别忘了,我留下她那么久,就是为了武林大赛,这时候,先别管她,等武林大赛过了,将她送回御皇柒那儿,有得是她的罪受。”

    叶痕本来很不满,这一听夙微生的话,点了头。

    好吧,等主人利用完了岳泠溪,把她送回七王爷那儿……他仿佛已经可以预见,岳泠溪将要面对的悲惨。

    这边才说着,窗口突然飞来一只信鸽,落在窗台上。

    夙微生解开了信鸽腿上的纸条,打开扫了一眼那寥寥数字。

    握在掌中捏紧,再张开时,已经成为一撮碎末,一扬,便随风散去了。

    “我去见个人。”

    他转身朝外走,出了别苑。

    他才走,叶痕也从书房出来,又遇上岳泠溪。

    “公子呢?”

    刚刚不是说他们两人在书房说话,怎么只看到叶痕一个人走过来。

    “主人有事出去了。”叶痕回答得很冷淡,连看也不看她一眼。

    “你这什么态度,你可知我与你家主人昨夜——”

    岳泠溪到嘴边的话顿住,改口道:“我与你家主人情投意合,不久的将来必然是这里的女主人,你既然忠于他,也必然得尊敬我,你可知?”

    她高傲地微挑起下颌看着他。

    叶痕那面无表情的脸,唇角一抹似有似无的浅弧,一句不答,背着手从她身边走过,往大门的方向去了。

    女主人?真是异想天开。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

    岳泠溪看他竟然不理睬自己,气得咬牙。

    等着看好了,不需要太久,她就会让他乖乖地,对她毕恭毕敬!

    -

    七王府后山,深林

    夙微生轻功落下,站在一处石壁旁,不仔细看,不会看出这是一道石门。

    突然一阵微响,石壁打开,他没有犹豫,直接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内里是一个密洞,不远处是一池泉水,水上一层薄雾,洞顶上有一个缺口,刚好透进来苍穹的光芒。

    他进来后,身后的石门就重新闭合上了。

    前方不远,月白锦衣的身影正立在木架旁,捣弄那些瓶瓶罐罐。

    “你找我来,是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没有多余的寒暄,夙微生直接问。

    月白锦袍的身影颀长,转回身来,眉目如画,风度翩翩气质清冽,正是七王爷御皇柒。

    御皇柒看着他,也不拐弯抹角,道:“梁宁三王爷,现在也在诏月。”

    这不是问句,而是陈述的语气。

    夙微生轻轻勾唇:“这事情,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

    御皇柒的唇上也扬起淡淡弧光:“在苍梧郡的时候,那一夜大雨,画府后山上我看到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
    没有让御皇柒继续说那件事,夙微生打断道。

    御皇柒笑了:“我无心用此威胁,只是那夜碰巧看到了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,你想知道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知道梁宁的三王爷此次来诏月的原因,目的,以及——他与御翎皓现在的关系。”

    夙微生稍一沉思,点头:“我可以替你去查,但是,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御皇柒看着她:“只要你替我查到,我不会对人说,关于苍梧郡画府那一夜的任何一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