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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3章 祖母赞荣二十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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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★★荣儿心语:转眼都二十载了,如果不是太皇太后问,我自己也不会去细想,时间匆匆而逝,好多东西真的已经快忘了,太皇太后用宸妃和董鄂妃的故事来与我对比,让我的心里突然感觉好温暖……★★

    乌兰图雅事发后,玄烨并没有掉以轻心,乌兰图雅入宫刺杀他,而在此之后布尔尼余党意图颠覆大清,而这个反清团体究竟有多大?如今的蒙族贵族亲王中,可有内应?这些都让他常常思虑,事发之后,他便命阿拉尼往喀尔喀七旗参加会盟,探听一二,据阿拉尼回报,并无特别异样,而身为君王,事关大清长久,所以他决定北巡,再次见见蒙古的众亲王,是否有异己存在,七月底,玄烨銮驾北巡。

    玄烨北巡回宫后,心情大好,此次亲巡,让他比较放心的是,布尔尼残余在蒙古各旗内并无内应,所以也便让他放心的去收复雅克萨,他下诏萨布素大举围攻雅克萨城,并立抗鄂罗斯援兵。同月,玄烨再次起用索额图,以其为领侍卫内大臣。

    九月,鄂罗斯察汉汗派使前来谈雅克萨和解之事,玄烨许之,派明珠于午门前接收文书,并负责谈判。对于外邦玄烨也希望以和平方式解决,令萨布素将包围雅克萨之兵,撤回驻地。而与此同时,在玄烨的耳旁,对于明珠与靳辅治河不利的非议声也越来越多了。

    此外,这些年玄烨仍有一心病,即准噶尔。蒙古实际上是分为漠南、漠北和漠西三部分,漠南早已归属清朝,而漠北与漠西则属于归附大清称臣纳贡,而准噶尔为漠西蒙古的一支,其首领名为噶尔丹,这噶尔丹出生后被视为西藏黄教赴准葛尔首领温萨活佛的转世,幼时便被接到西藏修佛,后到拉萨于五世达赖喇嘛门下学经。

    康熙九年,在争夺准噶尔汗的斗争中,噶尔丹的哥哥僧格遭到异母兄弟车臣台吉和卓特巴巴图尔的杀害,一年后噶尔丹返回准噶尔,率领僧格旧部与卓特巴巴图尔展开激战,获得全胜,其后又率兵攻袭鄂齐尔图车臣,又击败其叔父楚琥尔,将各部统一,建立了“准噶尔汗国”,野心勃勃的噶尔丹这些年一路西进,先后占领哈密,吐鲁番,后扩展至南疆,并夺取了中亚大片土地,而在他的扩张中,对于清廷的态度是格外的亲密的,康熙十一年,其谴使进贡,请求清廷承认他在准噶尔的执政地位,并允许建立互市关系。在此其间,常有进贡送至京城,而这些年双方的贸易往来也极为活跃。

    按理说噶尔丹对清廷的态度是积极的,可乌兰图雅事后,总让玄烨的心里有着隐隐隐不安,此次北巡,漠北漠南他都放心,可漠西却让他不得不多想想,于是下旨理蕃院专门负责外蕃事物的内大臣让噶尔丹入京呈贡,而噶尔丹依言而至,并对与罗不藏济家疆地之纠纷进行了详细的阐述,也便让玄烨没有了太多的疑心,此事玄烨的心也便撤底放了下来。

    十月,敏贵人顺利诞下了一名皇子,玄烨大喜,很是高兴,毕竟乌兰图雅事后,后宫里的气氛一直都有些低沉,皇上赐名胤祥,希望这个孩子能带来祥瑞之兆,同时由于敏贵人居承乾宫,命懿皇贵妃抚养此子。

    入了冬,太皇太后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,玄烨差不多每天都会去探望,而荣儿则尽心地陪在太后身边照顾着,每每看到太皇太后如今虚弱的身子,心里就不由得发酸,其实荣儿和玄烨都清楚,如今的太皇太后说不得哪天就会突然离开,也正是因为这样,玄烨一年都没有长时间的离开京城,唯一一次出去北巡,也只去了十余天便返京,时间愈少愈害怕。

    转眼间过了新春。这个新年还算是开心的,太皇太后也来了兴致,坤宁宫里也难得的热闹了几天。

    记得正月十五过后的一天,太皇太后那天心情不错,拉着荣儿闲聊,正闲聊间,太皇太后突然正色道:“荣妃,皇上遇刺的事,你知道吧?”

    “啊?”荣儿一惊抬头看向太皇太后,这件事皇上是下旨不要告诉太皇太后以免太皇太后担心的。

    太皇太后轻轻笑了笑,“好奇哀家怎么知道的吗?哀家在这宫里没有不知道的事儿,但哀家知道皇上孝顺,怕哀家担心,所以哀家就假装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老祖宗,万幸的是,皇上没有伤着。”荣儿轻轻说道。

    太皇太后眼眶红了,“可哀家心里难受,哀家最近常常想,哀家怕是活不了多久了,以后哀家的孙儿会不会很孤单。这普天之下,有多少人恨他,又有多少人想要至他于死地,自从哀家知道这件事儿后,哀家整夜整夜的失眠。”说着话,太皇太后两眼滚了泪下来,苏嘛喇姑忙上前,替太皇太后拭了泪,轻声说道:“您瞧您,怎么说着话又难过了起来。”

    太皇太后哭得更凶了,“是啊,我这是怎么了呢,一辈子都没哭过,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爱掉泪。”说着话,却反而泪流得更凶了。

    荣儿看着太皇太后,心中五味杂陈,太宗皇帝驾崩,她是坚强的;带着年幼的先帝顺治经历了复杂的宫廷斗争,她还是坚强的;而面对先帝青年而亡,辅佐孙儿玄烨,她依旧是坚强的,她以一个女人之身,扛下了半个大清江山的重担。她一辈子不会轻易掉泪,因为她知道,她会勇敢地扛过这一切,可是,现在,她掉泪了,因为她知道她再也不能为自己的孙儿提供什么支撑了,她年龄越长越觉得自己已经无力了。

    想着这些,荣儿轻轻说道:“老祖宗,这宫里的每一个女人都会为皇上去死的,常贵人做到了,而我们同样会做到,老祖宗,您保重好身子,对于皇上来说比任何事情都重要。”

    太皇太后轻轻笑了,“是啊,玄烨真的很孝顺!”太皇太后看向荣儿,“荣妃啊,哀家今日和你讲这些,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?”

    “老祖宗?”荣儿不解地看向太皇太后。

    “告诉哀家你入宫多久了?”太皇太后慈祥地看着荣儿。

    “到今年三月,整整二十一年。”荣儿略一思索,轻声回道,而眼中依旧是不解。

    太皇太后点点头,“很好,二十一年了,荣妃,都二十一年了!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?”

    “老祖宗?”荣儿彻底迷惑了。

    “太宗皇太极喜欢了宸妃七年,宸妃死了;先帝顺治帝喜欢了董鄂妃五年,董鄂妃也死了,可二十一年了,玄烨对你的情还是未变,你从一个宫女成为了妃子。”太皇太后幽幽地说道,“你竟然没有失宠……”

    荣儿轻轻吸了口气,一丝暖流滑过了心房,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觉着心中很温暖。

    “很好,你做的很好!”太皇太后轻轻点点头,“玄烨的后宫也有二十余名女人,可是没有猜忌,没有争吵,你们做得很好!”

    “这些都是臣妾们应该做的。”荣儿轻声说道。

    太皇太后看着荣儿轻轻笑了,“荣儿,答应哀家,以后哀家若时不在了,用心替皇上照顾着后宫,哀家知道,皇上不想立后了,这些年哀家没有勉强他分毫,懿贵妃身子太弱,温贵妃又太年轻,只有你,哀家放心,最关键的是,玄烨会听你的话。”

    “老祖宗!”荣儿心中突然一暖,跪地说道:“荣儿能得到今天拥有的一切,都是老祖宗您开恩的结果,荣儿只是一卑贱的包衣奴才,荣儿会珍惜如今拥有的一切的。”

    “好,很好……哀家相信你……”太皇太后轻轻握住了荣儿的双手。

    荣儿心中不由得想着,都二十一年了,岁月流逝得竟然如此之快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