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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5章 身世,凭什么她得意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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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母亲在说什么?是这个丫头糊涂了,随便的两句气话,您难道也要跟着当真吧。”冯氏几乎控制不住表情,僵硬的辩解。

    “还不都是因为你不识大体!”老夫人怒斥,“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,她不过一个女儿家,又不会抢了你儿子的家业,你对着她好一点,将来也就是出一份嫁妆的事,可是你呢?”

    “母亲,儿媳冤枉,您也看到了,这些年,儿媳几时苛待过她?”冯氏苦着脸道。

    她也知道现在严锦宁起了疑心,后面就会更加的不好拿捏,她坏了老夫人的事,所以并不敢太强硬。“你管她吃饱穿暖,锦衣玉食了就不算苛待了?”老夫人哪能被她哄住,“你自己摸摸自己的良心,你的心都偏到哪里去了?之前南康公主府的亲事,还不是为了你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那个小贱人,把这丫头

    往火坑里推?她再看不出这其中的差别来,那就真是个傻的了!”

    老夫人越说越气,抓起桌上的佛珠,砰地一声把又摔了出去。

    冯氏被她骂得狗血淋头,偏偏又不能反驳,鹌鹑一样的缩着脑袋。

    她不说话,老夫人就如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,心里气闷,偏偏又发泄不出,缓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平复了点情绪,冷着脸道:“刚才她说的那些话——”“母亲——”冯氏也是有些恼火,只觉得养了严锦宁这么多年就是养了一只白眼狼,还要跟着她被老夫人责难,心中恨意就更加深刻了几分,她连忙打断老夫人的话,“宁丫头虽不是我生的,可是扪心自问,除了在玉儿的那件事上我是有些偏心了,可总归这些年也是待她不薄的。母亲,咱们同在一个屋檐下过了这么些年,您该是了解我的,我如果真要容不下她——这些年她养在我的膝下,我要收拾她还不容

    易吗?”

    她这说的都是实话。

    老夫人的脸色不由的缓和了几分,仍是余怒未消的不说话。

    冯氏委屈的红了眼眶,连忙拿帕子按了按眼角,哽咽道:“就算因为玉儿的事,我有过对不住她的地方,可侯爷毕竟是疼了她那么多年的,我还不都是为了侯爷么?”

    冯氏和严谅之间的夫妻感情一直都是不错的,这一点老夫人是看在眼里的。

    因为最近府中变故连连,她心力交瘁,念及亡夫,冯氏就忍不住的落了泪。

    老夫人也想到了英年早逝的儿子,心里一阵酸涩。

    陈妈妈捡起地上的佛珠递回她手上。

    “唉!”老夫人叹了口气,终于雨过天晴,改口安慰冯氏道:“我也不是怪罪你的意思,只是宁丫头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话?贵妃娘娘都特意给我通了气儿了,她却在这个时候闹脾气使小性子——”

    想到严锦宁方才说过的话,老夫人到底还是有点起疑的。

    她打住了话茬,仔细思忖了片刻,然后又拧眉看向了冯氏,“你再跟我说句实话,宁丫头——真的是谅儿的血脉?”“母亲!”冯氏恼怒的声音不由的拔高,话一出口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对面的人是老夫人,便又敛了声势道:“母亲您这是什么话?那丫头不过是臆测罢了,您也被她蛊惑了吗?她如果不是侯爷的种——母

    亲您自己想想也知道了,当初侯爷在世时对她是恁的疼宠,别说玉儿,就是添儿和华儿都没被那样的看重过。如果她不是侯爷的女儿,侯爷他何必如此费心?”

    这一点,也正是老夫人最想不通的。

    严谅是她引以为傲的儿子,但是平心而论,他在子女面前却绝对是个严父,尤其是对两个儿子的要求分外严苛,文韬武略,样样不落的教导。

    好在严锦添争气,从小就上进,天赋又好,很让他们省心,而严锦华资质平庸,没少才吃苦头,后来严谅去世得早,冯氏是宠爱孩子的,对他也没了束缚,后面就直接相当于养废了,文不成武不就的。

    至于严锦玉和严锦雯,女孩儿家,更是不会得父亲的亲近,大约这里两个女儿从小到大严谅都没抱过一把,最多也就是乳母抱过来的时候看两眼。

    却唯有严锦宁——

    严谅算是把她宠上了天了,不仅在府里娇惯的厉害,就是他身为太傅,每每进宫教导皇子们功课的时候,怕女儿无聊,也把这个女儿扮作小书童给带着出门解闷。

    所以,对严锦宁的血统,老夫人是从来就没有过怀疑的。

    方才她也是一时脑热,回头想想也觉得冯氏说得深有道理,但是想着陈年旧事,心里到底还是疙疙瘩瘩的,就又再次拧眉问道:“那她的生母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哪儿知道!”冯氏没好气道。

    她不喜欢严锦宁,更是痛恨她那个从没见过的生母。“八成就是个狐媚子,看宁丫头的长相还不知道吗?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下贱胚子,居然是把侯爷迷得神魂颠倒的,难道还怕我生吃了她不成?居然还养在外面?若不是她生这丫头的时候难产要了命,侯爷

    估计这会儿都还金屋藏娇不叫我知道呢。”念及当年往事,冯氏就嫉恨交加,那神色一则恶毒,语气却是酸溜溜的。

    严谅早年带着她在任上几年,那时候就单独把老夫人留在京城的侯府里安养。

    严锦玉和严锦宁都是生在他在任上的那几年,他被圣旨调回京城任职的时候严锦玉一岁多,而严锦宁不过才满月而已。

    当时她的生母刚好不在了,严谅又格外疼爱这个女儿,抱回来就直接当成是冯氏的女儿。

    但是他在琼州的军营里任职,琼州地处偏远,严家在那边的府邸也不大,后来回京,那边的下人都没带回来,只有一直贴身伺候冯氏的杨妈妈是寸步不离跟着的。

    他们夫妻异口同声说严锦宁是冯氏生的,自然也没人怀疑什么。

    而冯氏虽然不喜欢痛恨严锦宁母女,但她亲娘人都不在了,并且严谅维护她又是显而易见的,冯氏这种人,哪里会拎不清的去动自己夫君的心头宝?

    再到后来严谅没了,她也逐渐想开了,横竖是拿捏在自己手里的一个小丫头,就继续养着吧,何况这丫头的样貌天生就生得好,将来许一门好亲事,对自己的亲生子女都能帮衬一把。

    于是这么多年,她是真的没有容不下严锦宁的想法。

    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后面会逐渐的走到这一步。

    冯氏和老夫人相对而坐,都是一筹莫展。半晌,冯氏道:“母亲,咱们实话实说,您也别觉得我是因为偏心才这样的,主要是咱们府里现在的处境确实不好,需要有人帮衬,单就是南康公主那边,如果她要找我们的麻烦,我们能怎么办?她是皇上

    的亲妹子,皇上不可能有向着我们的时候。而且现在贵妃娘娘亲自登门,又把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,如果结了亲,咱们两家人皆大欢喜,要是我们不答应——”

    冯氏说着,苦笑,“恐怕就少不得要结仇了吧?”

    老夫人知道她有私心,但更知道她说的这些都是事实。

    “可是宁丫头的性子倔——”老夫人一筹莫展的揉了揉眉心,唉声叹气,“真逼急了,我怕她走极端!”

    冯氏也跟着叹气。其实她心里现在很矛盾,虽然嫁了严锦宁给司徒铭,能解除他们侯府眼下的危机,但是那么大好的机会给了那个丫头?而且想着之前猜测严锦宁怂恿她去南康公主府大闹的那件事,她还心有余悸,唯恐严

    锦宁得势之后会对她不利。

    两个人沉默着静坐下,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也没商量出一个有效的对策来,便就各自的散了。

    冯氏拖着病体回到兰苑,进门却发现严锦玉在等她。

    “天晚了,你不回去自己的院子里休息,怎么在这里?”冯氏皱眉,有些艰难的跨过门槛。

    最近她的情况越来越不好,还是每个晚上都会惊梦,然后再加上被严锦华的事情刺激到了,身体状况每况愈下。

    “母亲!”严锦玉走上前去扶了她进门,又顺带着打发了苟妈妈等人,“你们去备膳,今晚我在这边陪着母亲一起用晚膳。”

    苟妈妈知道她们母女是有话要说,就带了丫头们退下了。

    严锦玉扶着冯氏坐下,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道:“母亲,祖母最后到底是什么意思?你们还是决定把那小贱人嫁给睿王吗?”

    冯氏拧着眉,也是心浮气躁,“这事儿不是你该管的,总之你就在府里好生的呆着,宁丫头的事,你祖母会酌情处理的。”“母亲!”严锦玉急了,抓着她的胳膊摇晃,“那个小贱人现在根本就恨上咱们了,要真的让她得势,你还以为她会向着咱们吗?远的不说,就说今天,她不是当着祖母的面就叫你下不来台吗?你还真敢指望

    她啊?”

    冯氏当然也不对严锦宁抱有希望的。

    “可是你祖母——”冯氏烦躁道。

    “母亲,到时候她飞黄腾达了,不帮我我倒是不怕,怕就怕是你要养虎为患,万一她不领情,反过来对我们不利怎么办?”严锦玉打断她的话,几乎是口沫横飞的游说。“她也不敢做得太绝吧?”冯氏累了一天,有点头疼,“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但是自古以来,娘家才是一个女子永远的靠山和依仗。那丫头现在不答应,不就是因为睿王许给她的是个侧妃之位么?

    回头等她在睿王府站稳了脚跟,就算只维持着面子情都好,总不会真的对我们想怎么样的。否则就凭她一个人,在那么多女人如狼似虎的王府后院里,怎么玩得转?”司徒铭和司徒渊可是不同的,司徒渊是因为年纪相对较小,再加上自己常年在外面游历,所以嫌麻烦,不仅没有娶妻,身边也从没见带着什么女人。但是司徒铭,虽然杨家和他定亲的大小姐早早的去了,

    而四小姐又没长成,为了表示对嫡妃的尊重,他也一直没有纳侧妃,可王府里却不是没有女人的。只是他比较有分寸,没有叫庶子早于嫡子给生出来罢了。

    别说未来的睿王妃杨莹莹是丞相之女,本来就腰杆儿硬气,就是司徒铭后院里其他的女人,也够折腾的,严锦宁想嫁人之后就把娘家一脚踢开?除非她脑子坏掉了。

    这也是冯氏之所以没有过分阻止老夫人应下这门亲事的原因。

    严锦玉见她不以为然,就更急了,咬咬牙,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道:”母亲,你知道那小贱人不肯嫁给睿王的真正原因吗?”

    “真正原因?”冯氏被她问得愣住了。

    严锦玉的眼底闪过一抹幽暗的冷光,勾唇冷笑道:“她看不上睿王,是因为她早就心有所属看上别人了,而且自认为那条出路比嫁进睿王府做侧妃更好!”

    冯氏不以为然,“哪里会有这种事?”

    “是昭王!”严锦玉道:“母亲你不知道吧?你真以为那小贱人的一张脸是白长的吗?在这之前,她早就和昭王之间眉来眼去,搅和在一起了。”

    冯氏的第一个反应当然是不相信,拧眉道:“你听谁说的?”严锦玉笑得越发阴森,“之前我一直没有告诉你,这几个月公主府一直对外声称萧廷玉在养病,母亲不知道他是什么病吧?本来我嫌丢人,不想说的,他不是得了别的病,而是被人下了药,纵欲无度,伤了

    根本,在那方面已经完全的废了。而其中的原因,说出来就恐怕更没人信了——”

    严锦玉说着一顿。

    她本来是最恨严锦宁的,觉得是因为严锦宁的存在才让他和萧廷玉之间不能圆满,但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之后,就不这么想了,现在她最恨的人是萧廷玉。

    这个男人,不仅好色昏聩,更是无情无义,狼心狗肺。想起这件事,严锦玉心里反而痛快的很,不无得意的说道:“他之前不是一直对那小贱人穷追不舍吗?后来为什么突然消停了?母亲想过没有?就是因为昭王替那小贱人出头,对他下的手,否则的话,就凭

    他吃了这么大的亏,母亲你觉得以南康公主的性格,她为什么会忍气吞声的一声都不吭?”

    冯氏听得如同五雷轰顶。

    她眼睛瞪得老大,很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严锦玉,“你是说南城郡王他……他……”

    严锦玉的心情突然失落了起来,苦笑,“我跟他,本来也过不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冯氏脑中惊雷阵阵,好半天没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严锦玉定了定神,继续游说,“母亲,严锦宁那个小贱人和咱们早就不是一条心了,她就只顾她自己,你千万别信什么一家人的鬼话,她是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的,所以,你一定不能看着她得道升天!”

    冯氏的心里乱糟糟的,眼神凌乱的四下乱飘,一边道:“你让我想想,让我先想想!”

    严锦玉知道她听进去自己的话了,那么就绝对不会放任严锦宁那小贱人得意,也就放心了。

    祺贵妃开给严锦宁的条件太优渥了,让她忍不住的嫉妒又痛恨,所以,她一定要把这门婚事搅黄。毕竟司徒渊已经和丛蓉定亲了,这是板上钉钉,不容变更的事实。

    一定要把严锦宁两边的路都堵死了,让那小贱人鸡飞蛋打。

    她严锦玉生来就比严锦宁尊贵,凭什么她过得这么凄惨,却要让严锦宁风风光光的去过好日子?

    绝对不可以!

    这边严锦宁回到凝香斋,路上玲珑一直心事重重的,几次欲言又止,这会儿才终于开口,“小姐,您打算怎么办?看样子老夫人和夫人都很看好睿王府的婚事,就算您不同意,她们会不会擅自做主啊?”

    婚姻大事,讲究的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。严锦宁冷着脸坐到桌子旁边,道:“暂时还不会!不过为免夜长梦多,这事儿我也不能拖太久。严锦华要七天之后才能下葬,但是家里的灵堂要摆四十九天……反正也没我什么事,明天一早,你替我出府一

    趟,递封帖子给睿王,我去和他说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?您真的去见睿王殿下吗?”玲珑不由的紧张起来,她一直以为严锦宁只是和老夫人说得气话。

    “当然要见!祖母和冯氏,她们两个一个也不会被我说服,如果我不整出点儿实打实的动静来,她们不会打消念头的!”严锦宁冷冷一笑,起身,走到里面的书案后头。

    玲珑赶紧跟过去掌灯研磨。

    严锦宁取了空白的帖子,却是先后写了两封,吹干了墨迹,一并递给玲珑。

    两封帖子上的日期是同一天,但约见的时间前后差了半个时辰。

    玲珑紧张的吞了口唾沫,“小姐,您这是——”“你以为祖母会那么放心我?她不会坐以待毙的,我不怕她出手,只要她出手,我就有机会反戈一击,把局面扳回来。”严锦宁道,唇角始终带一点微冷的笑意,但是她的神色认真且郑重的嘱咐玲珑道:“明

    天你出府的时候,不用怕被人知道,就告诉他们你是要去睿王府替我下帖子的。至于另一封……处理的小心些,千万别叫人知道!”

    她说着,招招手。

    玲珑凑过去。

    严锦宁又在她耳边交代了两句。

    以前类似的事都是灵玉去做的,玲珑头次上手,紧张不已,使劲的捏着帖子,点点头,“奴婢记住了!不会叫人发现的!”

    “恩!”严锦宁点头,“一会儿给我打了洗澡水,你也早点睡吧!”

    “好!”玲珑还是有些紧张的,赶紧点头答应了。

    这一夜,永毅侯府表面看上去也是毫无波澜,次日一早,玲珑就揣着帖子出门了。

    这天,严锦宁看似为了赌气,没去给老夫人请安,而门房的婆子是在玲珑出府的第一时间就过来报了信。

    “这个孩子,果然是不听劝的!”冯氏叹了口气,暗中瞧着老夫人都脸色。

    老夫人闭着眼睛捻佛珠,脸上表情倒是没多少变化,挥挥手打发了那婆子出去,然后,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深红色的小瓷瓶放在桌上,慢慢推到了冯氏的面前。

    冯氏大为意外,扯着嘴角,脸上表情僵硬,“母亲你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去做!”老夫人道,面无表情,“凡事都不能由着这个丫头的性子来,总要她知道什么叫孝道和服从,不管她的亲娘是谁,是我们严家养了她这些年,她不能这么的不听话!”

    她说这话的时候,脸色是全无表情的,声音阴冷而刻板,听得冯氏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。

    最后,她还是缓缓的摸过瓷瓶,使劲的攥在手里,用力的抿抿唇,“好!我知道怎么做了!母亲你放心!”

    老夫人闭着眼,摆摆手。

    冯氏咬牙起身,走了出去,但是短短几步路,却走的脚步有点虚浮,最后临出门前,她回头去看了身后的老夫人一眼,眼底隐晦的闪过一抹冷光。

    做了严家的主母这么久,冯氏手底下可用的人是有的。当天晚上,玲珑刚一回来,她就打听好严锦宁约见司徒铭的时间和地点,然后趁着夜深人静,叫了两个心腹过来,把事情交代了,最后嘱咐,“事情是老夫人交代下来的,不容有失,你们去想办法,只要把

    事情办成了,我重重有赏,如果办不成,人就不用回来了,知道吗?”

    “是!”两个人都不是善茬,也不在乎去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,木着脸答应得很痛快。

    冯氏把放在桌角的一张银票推过去,“去吧!事成之后,我还有重赏!”

    “多谢夫人!”两人喜滋滋的收了银票,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待到他们走后,严锦玉才从里屋悄无声息的走出来,隐晦的笑了笑道:“母亲,这两个人,事后应该也不能留了吧?”

    “恩!”冯氏点头,“我都安排好了,不会叫他们有机会活着开口的。时候也不早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恩!”严锦玉点头,却是盯着她的袖子瞧,“母亲,祖母给的药你留在身边也不妥当,给我吧,我回去的路上,扔到荷塘里,刚好毁尸灭迹!”

    冯氏交给两个下人的药并不是老夫人给她的那一瓶,因为——她和老夫人的目的,不一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