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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.第 3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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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丫歪着头, 冥思苦想, 半晌没想出个名堂。

    她小手撰着破旧的衣角,殷切的望着赵桂花,在大丫眼里, 奶奶是这个家里最厉害的人, 家里的爸爸妈妈 ,叔叔婶婶全部都听奶奶的话。

    而且奶奶还经常私下给他们拿好吃的,有好多东西,她都没见过,叫不上名来,奶奶却能给她弄来,让她和大壮哥,二壮哥一起吃。

    在邻居荷花婶家, 天天骂丫头片子是赔钱货,她的好伙伴苦丫跟她一样大的年纪。

    每天早上在结冰的河边, 给她弟洗尿布,河里面的水都冰死了,而且他们说那河有水怪, 死过人, 奶都不让他们去河边玩。

    但是苦丫却每天早上端着一个大盆子, 在河边洗尿布,有一次还滑了进去, 要不是她机灵喊人来救, 苦丫就没了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 大丫抬起自己的小手看了看,虽然很小很瘦,指甲里面有点黑,但是比起苦丫的手好太多了,苦丫十个指头没一个好的,全部都是皲裂开来的冻疮。

    不等赵桂花回答,大丫自然自语,“奶,我们几个比隔壁的苦丫过的好。”,起码她妈不揍她,她爸喜欢她,还有奶也是,一点都不偏心孙子,大家都是一视同仁。

    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,这句话一点都没错,尤其是大丫今年才八岁,但是她却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,也不怨天尤人。

    照理说,家里几个孩子,个个饿的面黄肌瘦,吃了上顿没下顿,和村子里面条件好的比起来,他们过的算差的了。

    但是和苦丫比起来,大丫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。

    虽然家里穷,但是奶,爸妈和叔叔婶婶,对于他们 ,是真的没有一点苛责,而且会经常会把自己的口粮,省给她吃。

    她虽然小,但是都明白着呢!

    “你跟苦丫玩的好,能帮她就帮这点。”自家孩子懂事,听话,赵桂花把手放在土布围裙上擦了下,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。

    老实说,赵桂花已经很多年没吃过白米粥了,有些忘记是啥滋味了,她抬手抚了抚大丫的小脸,“你一会吃了,就知道白米粥是什么味道的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,她拿着勺子,在锅底里面使劲搅了搅,二壮在灶膛烧火,自然是牟足劲的添柴,这不,一会没管锅里,都有些贴锅渣了。

    勺子是铝制的,这样一上一下的在锅里来来回回的抄个几回,那勺子的圆圈就黏着一层厚厚的锅渣,这可是好东西。

    赵桂花把勺子往上一拉,厨房里面的三个孩子眼睛顿时亮了。

    齐刷刷的盯着勺子的圆圈看着。

    上面沾着金黄的锅巴渣,闻着都好香啊!

    也不知道吃到嘴巴里面是什么味的,肯定很好吃很好吃。

    三个孩子齐齐的咽了下口水,一时之间,安静的厨房里面,除了灶膛里面噼里啪啦的柴火声,就剩下了孩子的口水声。

    赵桂花扬了扬勺子,孩子们的眼珠子就随着勺子的方向动了动,“想不想吃!”

    三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回了句,“想!”

    “那好,先帮奶做件事情,把这半碗的米汤端给西屋,让你们二叔喝下去。”,老二虽然昏迷不醒,又发着烧,但是明显是饿狠了,这会他别的东西也吃不了,只能让二媳妇给老二灌点米汤下去,先救命要紧。

    大丫自告奋勇,那是给她爸喝的。待大丫把米汤端上去,不过两分钟就又到了厨房,“奶,爸喝下去了,我看着我妈喂的。”

    “行,从小到大,排好顺序,哥哥要让妹妹。”

    三个孩子,显然是习以为常了,迅速的进入状态,大丫排在最前面,第二个则是二壮,最后一个才是大壮。

    在赵桂花眼里,孙子孙女都是他们老赵家的根,赵家村里面一大半的姓都是姓赵的,赵是大姓,赵桂花早年死去的丈夫也行赵,叫赵金生。

    不过去的早,不能疼着几个孩子,赵桂花每次就连赵金生的那份一起疼。

    待三个孩子站好后,赵桂花拿了一双筷子,从大勺子的周围刮了一圈,金黄色,香喷喷的锅渣就出炉了。

    大丫长大嘴巴,小心翼翼的咬下去,恨不得连筷子一块吞掉。

    旁边的二壮耐不住性子,急吼吼,“大丫,什么味的,好吃不?”

    大丫哪里顾得理二壮哥,她只顾得尝味道去了。

    倒是让赵桂花看的失笑,她一板栗子打到二壮脑袋瓜子上,“自己吃,不就知道啥味了?”,说着,又给二壮抠了一大块的锅渣。

    二壮是个皮小子,赵桂花直接把锅渣放到了他手心里面,可没有亲自喂他吃待遇。

    至于大壮也是同样的。

    老大媳妇端着给老二擦身的一大盆子水出来的时候,就瞧见三个孩子排排蹲在厨房门口,一人手上拿着一块纯米锅渣,伸着小舌头,小心翼翼的舔着,好比在吃肉一样满足。

    她把盆子里面都是谁倒到了门口的木桶里面,晚点提到自留地去,还能给地里面的苗苗浇点水,回头就调侃,“呦呵!这日子过的好啊!你们奶奶又弄啥好吃的?”

    二壮向来黏糊,他砰的一声跳了出来,跑到自家老娘面前,黑漆漆的小手往前一递,“妈,你也尝下,这是奶给我们弄的锅米渣,可好吃了。”

    老大媳妇低头看着自家儿子黑漆漆的小手心里面,带着不明液体,还扯着黏丝,嘴角抽了抽,宽慰,“奶给你们的你们就吃,不用顾着妈!”

    有二壮开头,大壮和大丫纷纷效仿。

    奈何,老大媳妇是个长辈,还真做不出来跟孩子们抢吃的。

    安抚好了三个孩子,她进了厨房里面,把盆子放到了,门口的盆架子上。

    盆架子一共三层,最上面的放的是一家人用的木脸盆,中间放的是一个洗菜盆子,最下面则是脚盆子。

    这盆架子还是以前公公在的时候做的,那个时候,人只要勤快点,深山里面的东西随便砍。

    公公是个勤快的,跟村子里面的人约好了,去了深山,从里面砍了一大棵的有了年份的花柳树,硬生生的给拖了回来。

    这边家里厨房里面的盆架子,三个木盆子,还有案板。

    再加上堂屋里面的两把木椅子,两个小板凳,西屋婆婆卧室放着的立柜。

    这些都是有些年头的了。

    婆婆是个精细的人,这么多年下来,这些东西,都保存的好好的。

    老大媳妇进了厨房,把盆子都摆好后,一眼就瞅到锅里面的白米粥,心头一喜,随即就是担忧道,“妈,照这个吃法,咱们家的粮食还能管多久。”

    家里的粮食米面一类的,都是赵桂花亲自管的,不是不放心两个儿媳妇,而是她毕竟拉拔大了四个孩子,知道怎么做,才能让大家伙熬过这灾年。

    赵桂花叹了口气,“若是按照今天这种吃法,三顿都熬不下去。”,说着,她摇了摇头,船到桥头自然直,“你怎么来厨房了,里屋老二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老大媳妇洗了把手,站在案板前,把那野菜苗全部切碎,当菜吃,她头都没回道,“许是炕上暖和,加上药有了作用,刚又喂了小半碗米汤,这会老二刚醒,我念着弟妹和二弟许久没见了,就留他们小两口说说悄悄话。”

    听到老二醒了,赵桂花也松泛了一口气,连拿勺子的劲都大了几分。

    使劲的往锅里面翻了翻,约摸着那米都熬成了花,她方才慢慢把灶膛里面的柴火都拿了出来,尤其是那柴火烧完后,就成了火红的木炭来。

    她用火钳把那火红的木炭放到了灶膛前面放着的灰色瓷坛子里面,用了个小木板,把坛子口封的死死的。

    约摸着半个小时,那火红的木炭,就慢慢熄灭了。

    成了黑色的碳来,这木炭可是好东西。

    天冷,不容易点着火,尤其是堂屋内冷的紧,人坐在那里冻的直抖擞,就用个火盆子,装点木炭,在堂屋烤火,又没烟子,又舒服。

    等全部把木炭都放下来后,她把锅里面的米粥都盛到盆子里面,又把往些年晒的干豇豆拿了出来。

    尽管赵桂花保存的好,但是那干豇豆一放久了,自然有棉絮子,她年龄大了眼睛有些不好使,“老大家的,过来帮我把这干豇豆里面的棉絮子给挑出来!”

    老大媳妇刚好把最后的野菜苗给跺完,成两三厘米的样子,放到了盆子里面,撒了点盐巴,盐巴可是金贵东西,家里统共就才二两,这还吃了好久。

    她也舍不得放,就多少洒点意思意思,有个味就行了。

    待用盖子给捂紧后,让那野菜苗腌会,苦味能去下。

    这才转身,接过婆婆手上的干豇豆,接过后,她放在手上抖了抖,把里面棉絮子和粉末给抖出来了不少,“妈,这干豇豆可是好东西,不是过年招待客人吃的吗?”

    赵桂花接着门口的光,瞧着老大媳妇在摘棉絮子,叹了口气,“人都快活不下去了,还过什么年?”,说着,她出了厨房门,看了看天上的日头,回头交代,“你在屋看着,我去隔壁老姐姐那里,借点油来!”

    家里的干豇豆,就剩最后一把了,兴许有个二两,一直没做,那是因为家里根本没有油,干豇豆这东西,若是没点油水吃下去了,心里会挠的难受。

    大儿媳妇应了一声,仔仔细细的挑着干豇豆里面的棉絮子。

    这妈啊!也不知道受啥刺激了,向来节俭的人,竟然要做这么多好吃的。

    听那口气,去老秦家借油去了,老秦家是村里面唯一一家家里有去当兵的,并且听说官职还不低,每次从部队寄回来的粮票和油票,够一家子生活不说,还有富余的。

    要说,赵家村哪家最富有的话,就要属老秦家了,老秦家早些年不是赵家村人,是从外面逃难过来的,后来落脚在赵家村,现在老两口又有个在部队当官的儿子,他们老两口也算是军人家属了,在赵家村也是独一面的。

    赵桂花去的时候,老秦家两口子正在吃午饭,桌上摆着红薯粥,还有一小碟的腌酸菜,难得还有两个煎饼。

    瞧着那煎饼的样子,是用不少油慢慢炕起来的。

    见到这,赵桂花心里稍微稳了点,秦家就老两口在家,儿子去了部队,因为孩子少,儿子在部队的补贴,养活老两口是搓搓有余的。

    老秦家的婆娘叫顾秀英,比赵桂花大上一岁,见到赵桂花这个点来,当即把手上的碗往桌上一放,迎着,“大妹子,吃了没,没吃的话,来一块吃了咧!”

    说着,她就要作势起身,拿着一个空碗过来,这年头,上门做客,第一件事就会问吃了没,因为吃饭是头等大事。

    赵桂花给牢牢的拽住顾秀英拿着空碗的手,慢慢把空碗给放了下来,“老姐姐,若是在这么客气,我就不敢上门叨扰了。”

    这下,顾秀英算是停了动作,笑骂,“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,若不是有急事,定然不会这个点上门的。”

    赵桂花见老姐姐如此通透,也不拐弯抹角了,干脆道,“我是舔着一张老脸不要,来跟老姐姐接一两油用的,到时候我家那几个领到工钱后,在给还回来。”

    顾秀英一听,就猜到了七七八八,赵桂花家二小子,去了水利基地,回来的时候,却在山洼子地那边昏迷不醒,早已经在赵家村给传开了。

    赵家村就这么大,谁家的鸡生了双蛋黄的鸡蛋,谁家孩子又打架了,谁家的继母又虐待孩子了,都是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赵桂花现在家里有个病人,尤其又是给饿出病的,没有油水可不行,是要好好补补。

    顾秀英脑子里面微微一转,爽利道,“行,大妹子等我两分钟,我去厨房一趟。”

    赵桂花点了点头,和老秦家的老头子说了会话,老头子无非就问下,他们家老二怎么样了,也没啥好隐瞒的,赵桂花一一道来。

    两人约莫说了三分钟,就见到顾秀兰手上端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碗,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猪油来,冬天的油,若是自家有养猪的,自然是猪身上的肥膘子,用大火一炼,成了白花花的猪油来。

    但是这年头,家里是不可能养猪的,整个赵家村有着两头猪,还是在公社里面看着。

    而秦家这猪油嘛,自然是有出息的儿子,在部队上拿到的油票,老两口特意跑了一趟县城,买了一些猪油膘子回来自己炼的。

    不仅如此,顾秀兰还特意拿了四个鸡蛋来。

    他们老两口子虽然吃穿不愁,但是也不至于富裕到,什么都有的地步。

    这四个鸡蛋,也是顾秀英她扣扣搜搜留下来的。

    一来她和赵桂花的关系确实不错,二来赵桂花这个人,不跟村子里面其他妇人一样,嘴巴严,教育孩子也有方,难得是个心思正,又不贪便宜的。

    她把半碗的猪油和四个鸡蛋一块递给了赵桂花。

    若是搁在以往的赵桂话,是定然不会上门借油,又收下鸡蛋的。

    但是今天的赵桂花,是铁了心了,想让家里孩子吃顿好的。

    利索的接过猪油和鸡蛋来,面带感激,“老姐姐的恩情,我就不言谢了,来日一定还上。”,这个年头,肯借出鸡蛋和猪油的,可不就是天大的人情。

    更是对她赵桂花的品性信得过。

    顾秀英也没不推脱,摆了摆手,“等你家日子稍微好过点再说。”

    赵桂花离去后,顾秀英又坐到桌上,拿起煎饼,咬了一口,满口留香,她家那口子,惊讶,“今天怎么这么大方?往日来找你借粮的可不少,都被你打出去不说,还很骂一顿,今天不仅仅借出去了猪油,甚至连鸡蛋都借出去了?”

    顾秀英慢条斯理的嚼着煎饼,细细的品尝,听到老头子的话,抬了抬眼皮子,“当年咱们刚落脚赵家村的时候,不少赵家村的人,都不同意,后来大队长实行投票,全村子就赵桂花一个寡妇,投了我们一票。”

    当时赵桂花的男人,刚走没多久,正是悲伤的时候,在加上赵家村一致排外,不愿意接受外来户。

    当时赵桂花就说了一句话,她现在都记得,“若是哪天咱们赵家村遭难,咱们出去投奔别的村子,大家伙希望别的村子收留我们吗?”

    这一个将心比心的问题,却问倒了整个村子的人。

    人都会有难处,有难处的时候,自然会希望有人能帮一把。

    说到这里,顾秀英神色带着几分回忆,“咱们家秦宴去被部队选上的时候,整个村子都议论纷纷,有些红眼病的说咱们给领导塞了红包,你不在生产队,你是不知道,我当时被队上的人给怼的不行,还是赵桂花出面帮忙解决的,就说了一句话,后来就算有人羡慕,也没人敢当面怄我了。”

    老头子来了兴趣,“说了什么?”,这些自家婆娘可从来没跟自己提过。

    顾秀英夹着嗓子,叉着腰学着赵桂花当时的模样,淬了一口,“有本事你们也去送礼啊!就怕某些人送礼了,家里的孩子也是个熊窝窝,选不上!!!”

    这下,老头子正喝了一大口的红薯粥,听到“熊窝窝”三个字时,顿时没忍住喷了出来,哈哈大笑,“这赵桂花可是个妙人哝!”

    顾秀英白了一眼自家老头子,起身拿了个抹布擦桌子,“可不是,不然她一个女人,怎么拉拔大四个孩子,还给孩子娶媳妇,能在灾荒年活下来,哪能没两把刷子!”

    “也是,她也是个苦命人啊!不过这年头,能有几个不苦的。”,像他和自家婆娘能衣食不愁,那是自家儿子在战场上,用命换来的。

    可以说,他们吃的每一颗粮食,都是自家儿子的血汗啊!

    两口子同时想到远在战场上的儿子,顿时没了心情吃饭。

    而回到家的赵桂花,半碗的猪油和四个鸡蛋,揣在棉衣里面,好在冬天,大家都穿的厚,从外面倒是看不出来装的是啥。

    不然被邻居看到了多少有些不好,她是去老秦家借的,别人瞧着这是个门路,也去借,到时候老姐姐借也不是,不借也不是,不好做人。

    这会正是晌午,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在冒着烟子,不少在生产队干活的人正放工扛着扁担的,锄头的,背篓的,遇见了赵桂花都会打个招呼,问,“桂花婶,你们家老二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对于真心实意关心的,赵桂花一一给个笑脸,“醒来了,没啥大事。”

    对于说,老赵家做了缺德事,报应在孩子身上的,赵桂花当场就翻脸,想她一个寡妇能拉拔大几个孩子,又在赵家村立足这么多年,自然有点手段。

    那些嚼舌根看笑话的人,她自然是没有好脸色,泼辣至极,指名道姓,“老王家的,做人要留口德,也不怕哪天报应你家小宝身上!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赵桂花猛拍大腿,斜睨了一眼对面的王再改,“瞧我这记性,你们老王家的命根子,不就是个傻子吗?也不知道长辈做了啥缺德事,老天爷要这样惩罚。”

    老王家的叫王再改,听到赵桂花,来戳她的脊梁骨,还是她最疼爱的孙子,王再改被气了个倒仰牟,指着赵桂花的鼻子,还未骂出声,赵桂花把怀里的半碗猪油和鸡蛋兜平放稳当后,腾出一只手,啪的一声,一巴掌打的王再改眼睛金星子乱冒。

    赵桂花对着王再改的脸上淬了一口,“王八犊子,亏你一把年纪了,这种话你说得出口。”,之所以这样恨着王再改,是因为之前,家里大壮领着弟弟妹妹去河边玩,这王八犊子,骗孩子说河里有鱼,捉回去可以熬汤喝,孩子们都饿的紧,加上年岁小,自然信了。

    寒冬腊月的天气,跳到河里面不说,鱼没捉到,孩子却冻着齐齐的发着高烧。

    赵桂花自然去了王再改家闹腾着,结果,王再改死咬着,她没说。

    后来还是村支书怕出事情,最后和解了。

    但是这如同一根刺一样一直扎在赵桂花心里面。

    要说两家的恩怨,由来已久,因为赵桂花是个寡妇,村里面有啥事情就会优先考虑她家。

    而王再改虽然有个男人,但是那男人跟没有差不多,喝酒睡觉打女人,就是不干活。

    于是,一来二去,王再改眼红了,凭什么每次好事都落在赵桂花头上,自然是三番五次的找麻烦。

    但是王再改却没看到,赵桂花她一个女人拉拔几个孩子不说,谁家有问题,要调节,或者是壮劳力不够,赵桂花都是冲在前面,女人当男人用的。

    可以说,赵桂花年轻的时候的干的活,不比村里面的男人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