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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二章 告别过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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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姐姐,你的家人呢?”阿宾看我没有反应,又问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没有家人,我记不得了……”我轻轻摸着额头上的砂布,刺痛感又一次袭来。

    “姐姐,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?你再自己想想……”阿宾试探性地问我。

    我双手按着太阳穴,假装拼命思考的样子,“……不,不要问我……”

    阿宾见状,忙抓住我的手,“姐姐,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,你在这好好休息一下,我出去帮奶奶做饭。”

    我点了点头,眼神游离。

    ……就这样吧,过去的那些人和事,和我再无瓜葛。

    在阿宾家修养了几天,我的身体慢慢好转了,可以下床走动了。我也渐渐了解了这个陌生的地方。这里是个小渔村,村民们都以捕鱼为生,每天一大早,村民们就会出海打鱼。

    阿宾是个十九岁的在读少年,与八十多岁的老奶奶相依为命,阿宾妈妈是红灯区上班的妓女,平日里不着家,阿宾爸爸在阿宾小时候,因为生活压力所迫和阿宾妈妈的出轨,精神失常上吊死了。这些事情,都是后来阿宾慢慢跟我谈起的,得知阿宾的辛酸背景,我不禁怜悯起这个少年。可阿宾非常乐观,不会受上一辈的影响,一心想好好上学,赚钱让奶奶过上好日子,我顿时对这个身形瘦弱的少年有了一些莫名的倾佩。

    阿宾的奶奶一开始不待见我这个外来不知根底的女人,在我养病期间总是恶语相对,让我离开,后来阿宾好说歹说,奶奶才愿意让我留下。阿宾说,“奶奶是刀子嘴豆腐心,心肠可好了,只是因为我妈的原因,奶奶一向不喜欢漂亮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我一笑置之。

    我的伤也渐渐好了,开始帮奶奶做家务,平时在家照顾奶奶,奶奶对我的态度也渐渐好转。阿宾每天早上跟渔村里的村民出海打鱼,日子虽然不同在城市里朝九晚五的生活,但也过的充实,那些过去的事情,也慢慢被我沉入心底。

    鱼村里,每个人都那么淳朴而有趣,觉得人才像人。

    今天,我早早起床了,阿宾像往常一样,正准备出海打鱼,我早就想体会一下这个打鱼的过程,就跟阿宾说,“今天出海带我一起去吧,我也想去打鱼。”阿宾笑着说,“姐姐,你晕船吗?”

    晕船?我从小就没有坐过船,早就想跃跃欲试了。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我跟着阿宾上了船,船上还有很多老渔民,见到我都在打趣阿宾“阿宾,这是你媳妇啊,长的还挺俊俏的嘛。”

    阿宾被说的满脸通红,连忙解释道,“这是我姐姐,你们不要胡说!”

    老渔民见状,纷纷笑了起来,“怎么一张小脸都红了啊?哈哈哈哈哈。”

    我忍俊不禁,不以为然。

    渔民们熟练地撒网,然后坐在船上坐等收网,过了一个小时,渔民们开始齐力收网,我们满载而归。

    我不禁感叹道,这样的生活,才叫生活吧。阿宾的暑假就在打鱼中度过了,很快,就迎来了开学的日子。阿宾的学校在距离渔村五六公里外的小镇上,所以阿宾去上学后很少回家,他临走前还叮嘱我不要离开,还有让我照顾好奶奶。我点头答应了。

    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,我以为这就是我以后的生活了。

    突然有一天,阿宾的妈妈回来了,她的脸上浓妆艳抹,穿着一身劣质而夸张的衣服,扭着身体,跟这个渔村的淳朴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阿宾的奶奶一见到阿宾的妈妈,大声地吼道,“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,还敢回来?!”奶奶说着就拿起了门背上的扫帚想要打阿宾的妈妈。我跟阿宾见状立马拦住了奶奶,安抚道,“奶奶,别激动,身体要紧。”

    阿宾妈妈从包里拿出烟来,娴熟地点了一根,吞云吐雾道,“我想回来就回来,你这个老不死还想拦我?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可以这么跟奶奶说话?!”我看不过去,朝她喊道。

    阿宾妈妈冷哼道,“少管闲事!”

    阿宾妈妈像是突然注意到我这个陌生人的存在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,“哟,这么俊俏的姑娘,哪来的啊?”她那轻浮的语气让我觉得恶心,我从见到的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。

    简单的午饭过后,阿宾妈妈主动过来跟我说话,“小姑娘,你叫乔世雅是吧?”我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,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想不想跟我去赚钱,我有朋友是一个小公司的人事经理,最近他们公司正缺人手,你有没有兴趣,跟我去面试呢?你年纪轻轻的,难道就要甘心在这无声无息地生活一辈子?”阿宾妈妈说道,眼里闪过一丝狡黠。

    “现在的生活我很喜欢,我不需要找工作。”我回答道。

    “喜欢就能在这白吃白住吗,阿宾暑假已经结束了,现在也回学校上学了,他已经不能出海打鱼了,你们哪来的生活来源,我现在已经不管那个老不死的了,所以也不要指望我会寄钱给你们用,要想生存,你就必须找到一份工作,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,难道还要跟村里的那些老男人一起出海打鱼?”阿宾妈妈不死心地说着。

    我听着阿宾妈妈的话,心里一想,好像是有点道理,我不能再继续这样白吃白喝白住下去了。

    可是我转眼一想,阿宾妈妈是在红灯区那边工作,难道是要我去卖……

    阿宾妈妈好像是看出了我的担忧,连忙解释道,“你放心,我不会把你卖了的,真的是一份正经工作。”

    我开始动摇了,想去试试这份工作。

    阿宾奶奶这时走了进来,对着阿宾妈妈说,“你能介绍什么工作,还不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。世雅,听奶奶的话,不要去。”

    “老不死的,少来多管闲事。”阿宾妈妈恼羞成怒,一把把奶奶推倒在地。奶奶昏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你干什么!”我生气地朝着阿宾妈妈喊了一声,然后跑过去看奶奶,以前学了一些急救的办法,我试着用用,我掐着奶奶的人中,发现还是没有反应。

    “快叫救护车!”我冲着阿宾妈妈喊,阿宾妈妈看到奶奶真的昏了过去,也慌了神,叫了救护车。